“碰!”
一声巨响,笑白一行从英落梅谷的洞口迅速飞出,然后落在一片光秃秃的岩石地面。
留在原地的老黄鼠狼首先看见,惊喜的尖叫:“回来了!都回来了!”
无数青红色的光珠子,星星点点的冒出,而后大片吱吱喳喳的叫声欢快的响起。
笑白从迷茫中渐渐的回过神来,玉阳浩天等人,各自扶着地上的人也相继站起。
“呵呵!墙倒众人推谁管你是谁,流水不复在奈何无人回,留下伤心女怎把事业为?阿姐呀……!”
黄鼠狼族的妖女允玄梦飞身落在一株梅花树下,掩面嘤嘤的哭泣。
老黄鼠狼允贡生看见,夹着尾巴悄悄的躲在一旁,向她不停的叩拜念叨,似在祈祷什么。
众多的火狐狸,从四面八方包围回来的人们。笑白用手轻轻的摸它们,不知所措的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火狐狸对他十分友好,七八十只密密麻麻的包围着他,小小的尖头与温暖的舌头,舔得他忍不住傻笑。
恋花两女分开火狐群,蹲下来左右搂着他很亲热很温馨。
“阿弟,我们的道行真的太低,能让谪仙子出手,功劳已是天大的,我们都不难受……啊!”
“冰鉴禅师说,大道结构破裂,劫难就在破除层层邪地外壳,九龙妖物引地心之火上烧,天堑压先天能量下降,此世水火罡风并起,有道法不在自然,则一切善恶尽灭,造因生果因果不虚,反反复复终归涅槃重生。
当我听到这些话时,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此后的去向,好生为难!”
舞花疼爱的亲一下他的额头,问:“阿弟,你的打算是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得再经历一些时日,方可明白世间万物的真谛。”
此时,麦饭小丫偷偷的溜进来,满脸欢喜:“笑白哥哥,我……马上要去冰山雪谷一趟,我要向你辞别了!”
笑白从无限的踟蹰中清醒过来,忙问:“为什么?”
麦饭小丫的眼眶一红,突然哭了鼻子:“我的亲人死了,得给他守孝!再有,两个长老在英落石台恶战九条妖龙,我得告诉冰雪圣者,得准备一些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得马上走!”
经她一说,笑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对她郑重的点头:“哥哥不留你,路上多多保重!”
“嗯!”麦饭小丫答应一声,化出小小的乌鸦拍羽一飞冲天:“哥哥……你也保重!”
待送走麦饭小丫,笑白走到梅花树下,向允玄梦抱起拳头,看见她悲伤的哭泣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许久,允玄梦才止住伤心的哭泣,把身子对向他盈盈一拜,道:“风公子,是命也是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亡羊补牢焉知非祸?我们在西女雪山兢兢业业,为的就是族运长存。
失去那方地,让谪仙诸老原谅我们关心我们,我非铁石心肠知道是非好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我也懂!
今天,见到我黄鼠狼族已在英落古道,也从允贡生的口中知道你的心意,小女子感激涕零的!”
“道中人,不必客气!”
笑白想听的并不是这些,直言相问:“告诉我,你的两个大姐,是否已抱定必死之心?”
允玄梦听得全身一颤,禁不住又嘤嘤的痛哭,难过的回答:“是的!姐姐说,九龙焚天之怒为祸人间时,族人与其它的生灵是否能够继续存活,提心吊胆!所以,这次得到开启秘地的机会,她们会全力以赴的!”
笑白惊声问:“所以,你们决心以死换取后辈生存的希望?”
“嗯!同时也赎回从前犯下的错。”允玄梦难过的点头。
浩天走过来:“允姑娘,九妖火龙能灭杀得了么?”
允玄梦恐惧的说:“不知道,不知道!它们虽然只是残灵,你们如果上阵了,只需一道火苗,一道火苗就可以全灭了你们,好厉害的东西!”
“多谢姑娘的善意!”
“允姑娘,以梦为马,不负韶华,荆棘之甲,勇者天下。洒家相信你行!”
笑白见她一直处在悲痛当中,拉着浩天回去火狐群中:“浩哥,我想在此等待一阵时间。”
一边的百贵听得立即凶巴巴的推他:“风笑白,你很勇敢,你很能耐是么?”
浩天把手牵着百贵:“兄弟,怎么说这种话?”
哪知,百贵突然抹着眼泪哇哇的哭,伤心的低沉的说:“应该知道,我们的目标只是带着火狐族上冰山雪谷,一路风餐露宿不说,遭尽非人的折磨不说,难道要死多一些人狐,死多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你才能定下修炼的心么?”
“我……!”
百贵的话不无道理,一语中的直戳他的心头之痛:“百贵,我知道错了……我一直都在努力着!”
“这样的努力,你认为可能成大事吗?”
百贵仍然在哭,哭着大声说:“阿白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乱七八糟的很不成熟?”
“我……!”笑白见他突然间说出这种话,心头的触动更大。有道言,疯疯癫癫的人他的内心极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清醒,百贵这么说,肯定有他的担心。
此时,玉阳看着他的脸说:“笑白,百贵的话不无道理,此地既然有黄鼠狼一族看守,我们应速速离开,不啻如是一种最好的结果!”
允玄梦从梅花树头走过来:“风公子,这儿的战斗,结果无论如何,我都会告诉你。而且,我一族心甘情愿在这个地方生存,若天地灭,我们才灭!”
笑白抱着拳道:“既然这样,我们告辞!”
出去英落梅谷,定好方向连续赶路,寻到七十里处的梅花山,又是临近天黑。
来至一处高山的山脚,较远的地方传来一阵狗吠。一处十余丈高的山地上,一盏小小的油灯闪烁摇曳着。
“呀!终于看见凡人之家了,哈哈!”百贵抖手抖脚,欢喜不已。
笑白怕出变故,问刚刚赶回来的浩天:“这个地方,该不会又是邪魅的吧!”
浩天答道:“嗯!洒家看过了,只是凡人之家。”
众多人狐趁路可见,向火光摇曳的地方快速的走。
狗吠声越来越急,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道,三个农人穿着的汉子举着火把相遇。
他们手持扁担或锄头,腰带里插着八卦黄旗,都背着一小捆蒜头,见他们的相貌各异,却并不以为意的一字排在路上拦截。
笑白开口道:“三位大哥,后生风笑白这厢有礼了!求问贵地可有食宿的地方,诚借一宿!”
其中一个身材最壮的汉子冷冷的哼道:“非是我等无情,你们人多,小庙难容大客!”
笑白见他们十分戒备,再问:“那么,何处可以求得一宿?”
此人手指后头最大的一座山,道:“上方的山脊有一条大路,可以一直通向梅花山庄。庄中人家大户,定可妥善的招呼!”
“梅花山庄?”
“是的!”
笑白顺着他的手往上看去,大山目测有五百多丈,山体非常庞大,汉子指着的地方看着挺近,可从谷底至那方山头,相隔怕得十里二十里都不嫌少。
另一个汉子显得极不耐烦:“此地不宜久留,再不走,小心我放狗咬人了!”
笑白眉头一皱,再抱拳道:“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告辞!”
沿路返回一段距离,停在一处山突尖,玉阳问大家:“准备不足,我们还上去么?”
汉泽回答:“行!那个龙血圣者,兴许早已登山,我们可趁夜天赶路。”
百贵拦着道路:“扯!天寒地冻的地方,几十里山路并不好爬,而且,梅花山庄人生地不熟,万一起了误会打起来,误伤了谁都不好过。
再者,我们一路颠簸,你不累我累,以疲惫之容与人相见,能得到好招待么?”
百贵的话也是实情,在场的人狐连续打斗与赶路,都已疲惫不堪。
笑白尊重他的意见,问道:“贵哥,依你的看法,我们该去哪里?”
百贵见他对自己的态度改变很大,满心欢喜的说:“不如……在山窝窝里挖个地洞,借火狐狸团团取暖,都把气儿缓过才走!”
一路上玉阳都没有开心过,幸得满仓温柔体贴,才使他从大悲当中调回些许好心绪。
“玉阳哥哥,枯松思师父与冰鉴禅师做的是大事,他们把生死置之度外,我们也可以学着做,有笑白哥哥带着,我们一定可以扬眉吐气,一定可以笑傲江湖的!”
“仓妹,我知道,只是,两个老禅师死于邪恶之手,我们无能为力的心痛,毕竟令人十分伤心!”
他非常珍惜三本经书,时不时伸手掏怀,用心触摸它的珍贵,情感里很是感激与虔诚。
……………………
韶魂都地府,睚眦鬼王自个儿建立的一座庞大鬼城。
鬼城设下城墙方圆可达万丈,外面齐齐整整,可是里头的建筑却乱七八糟。
除了外面城墙高达十丈一线笔直,内里的房屋茅舍大都乱搭乱造,七零八落的房子或没有顶盖,或只是残墙败瓦,更多的地方连一只鬼都没有,一片尘土荒古,触目灰黑凄凉萧索。
一些主要的通道中,到处是游荡的恶鬼兵马。
它们一团团,一片片的随处躺下休息,或乱走乱飘,身着衣衫褴褛形同乞丐,并不像之前见到的威风凛凛的战鬼兵那么光鲜。
庞大城池的中心处,一座两百丈方圆庞大的宫殿,为此城最醒目也是最好的地方,重重小楼片片连房,似人间的皇宫拥有大四回回的布局。
其中又有最好的三层楼房鹤立鸡群,雕梁画栋造工尚可算得精细。
楼中但见龙凤龟蛇千祥鸟一应俱全,乌木黑瓦灰土墙,到处一片乌漆抹黑。
“奶奶个熊!老子是谁?地狱的老大,睚眦王!睚眦必报的睚眦王!啊……气杀我也,气杀我也!”
鬼城的正主殿,睚眦大王声若铜钟的嗓子怒吼,巨大的声音竟把一些瓦片震得掉落:“麦饭的,谪仙的,姓风的,狡猾,统统的狡猾!”
摔酒坛摔酒杯,摔桌子打女人,噼里啪啦的动静,让殿顶的一只号丧鸟终于呆不住,飞离时噗的落下一坨鸟屎。
殿中的睚眦王狠狠的抹一把脸,怒目圆睁的看着巴掌,气急败坏的怒吼:“来人哪!”
“是……是,大王!”一只胆小鬼瑟瑟发抖的跪下。
“把那只该死的鬼鸟……给老子拿下!”
“呼……啦啦啦!”
命令一出,整个鬼殿的鬼物都像见到宝贝一样,呼啦啦的全溜一个精光。
“呵……呵……呵!娘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子……老子真有那么可恶么?”
“大王,大王,好消息!”一只高脚鬼,兴奋的从外面飘进来。
睚眦抓起一只酒杯扬起,两耳一竖,把酒杯摔在地上:“什么好消息,说!”
“大王,阴阳镜谷坏了,英落古道里有异洞口,我们可以方便出入,再也不受修鱼大人管制。”
“嗯?是么?唔!好……你退下吧!”
睚眦王喝了太多太多的酒,虽然得获好消息,仍然骂一阵喘气一阵,然后瘫在一张老虎凳上怒火攻心。
痴情鬼诡异的偷笑,走在他的背后帮他捏捶着肩膀,娇娇气气的说:“大王,有仇不报非君子,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美丽的生灵从我们的眼前溜走,奴家想想心里都有气!”
“你有气?老子连脚趾甲都在冒火,数十万两黄金又飞了,气杀我也!”
痴情鬼抿嘴笑笑,然后徉装发怒:“喏!我说大王,这气……你要怎样出?”
“唉!唉!容我想想,容我想想,我好困,好……困……哪!”头一歪,竟然呼呼噜噜的睡觉了。
这是一处十丈大殿堂,中空的天顶,正下方摆着一张三丈长的桌子,桌子里摆满好酒好肉。
殿中其它的鬼物如释负重的逃之夭夭,只剩下痴情鬼与号啕鬼,一起偎依着睚眦王。
另一边的号啕鬼,用手拿着喇叭时不时的哭个几声,用手飞快的抓点东西吃几口,然后嘴着喇叭大哭三声,把眼白角着痴情鬼小心提防。
“号啕鬼,老娘欠你很多很多钱么,用得着见鬼一样防着么?”痴情鬼气呼呼的盘问她。
“花妖鬼,老娘就爱哭,呜呜呜!哭死你,关你屁事!”
号啕鬼一爪子把花生吃得巴唧巴唧响,然后把喇叭对着邵若曦哭,哭得凄凉一片。
两只女鬼斗气,一直鬼哭狼嚎,使漆黑色的大殿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怪异。
“好了么?一天到晚,就知道斗,烦呀!”
睚眦王突然从酒醉中醒来,举起酒缸大口喝酒,然后受不了号啕鬼的喇叭,恶下脸发怒向右撩出一脚,把她踢得侧翻顿在地上。
“公羊语嫣,你……你给老子闭嘴!”
然后醉熏熏的对痴情鬼大声吼:“邵若曦,他们比兔子还溜,人都走了还能怎么样?我是谁……啊?睚眦必报!”
痴情鬼把头脸靠向睚眦王:“大王,谪仙子几个老东西,是事儿他爹!”
“嗯?什么意思?”
“样样操心就是事多呗!那些火狐狸,只有两三个小子有点能耐,其它的统统烂狗屎。大王,西林渡至梅花山庄,够他们喝一壶的!”
喝一壶,引得睚眦王的酒瘾又起,抱起一坛酒咕噜咕噜喝一个底朝天:“他娘的,他们……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那片西林渡,枯松思老秃头早已经死了,只剩下小小的梅花山庄,再无一人可以挡住我,对,挡不住我!”
此时,号啕鬼从地上爬起,捡回喇叭嘴上呜呼,想一想并不妥,猫着腰离睚眦王远一点,更远一点,这才鬼着脸笑嘻嘻的说:“谪仙老鬼,不知他们离开了没有?”
睚眦王见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又笑又哭的讨好着,想过去狠狠的揉搓她一顿,无奈脚下一阵虚虚,睁眼怒道:“怎么?当老子真的怕了他们?”
号啕鬼看出他的坏水,心慌意乱的答道:“是的!哦不不不……不是的!大王,其实,我们不能小觎他们,他们的战力其实是很高的!”
“嗯?嗯?嗯?什么意思?想刺激老子?”
号啕鬼的话,成功激起睚眦王的愤怒,一屁股瘫痪在凳子上,气急败坏的继续酗起酒。
痴情鬼挑衅的说:“哟!爱哭的鬼,东湖魔力……可是徒虚其名的呀!”
号啕鬼立即针锋相对:“老花妖,休得笑话我!
别以为樟树国有什么能耐,你心中有数,你得承认,属于我的力量远胜你们!”
“爱哭鬼,说什么?”
痴情鬼突然很生气,气急败坏的吼道:“难道你忘了约法三章的事么?”
“邵若曦,说句实话,老娘的家人被你们害死,老娘对你们恨之入骨。”
邵若曦反驳道:“两军之战,谁顾得了谁?冤有头债有主,我并没有得罪你的地方。”
趁睚眦王醉倒,气势汹汹的号啕鬼,嘴着喇叭对邵若曦的耳边大哭一阵,露出半张脸笑嘻嘻的说:“呵呵!所以请你收敛一点,别总拿灵魂摆渡人来吓人,事实上别人怕他们,别以为我也会怕!”
邵若曦显得有点中气不足,低声叱一句:“你!”
号啕鬼骄傲的继续说道:“其实我们都很明白,楚天帝有两个奴仆一众极为厉害的手下。
想当年他敢单枪匹马与天斗,这个才是天地之中的真英雄真豪杰,你不能装聋作哑!”
邵若曦冷冷的笑道:“只是一介残灵,未来鹿死谁手,你也不能保证对不对?”
“唉!老花妖,我们拭目以待,各展本领啰!”
“报!报……大王!”
三只恶鬼斥候,飘飞着庞大的灵身进入大殿。
睚眦王从酒醉中被突然喊醒,怒声道:“说!”
“雪谷兵马,在一个时辰时前全部都回去了!”
“嗯?那几个老家伙呢?”
“嘻嘻!都走了,只剩下府台大人,她在鬼府里忙事忙得很,自顾不暇!”
此时,痴情鬼立即两眼放光,靠向睚眦王娇娇的呼喊:“大……王!”
睚眦王大怒的脸立即变缓许多,扬手:“别说了!依老子的话这就动手,我们的人马都去拦道,这一回,把他们统统捉回来!”
号啕鬼朝天号叫小哭一会,收声,满脸忧郁狐疑的说:“睚眦大王,人是易抓,可是这些货……怎么分配,我们还得先行商量好。
要不然,我与这个花妖精,肯定又会大动干戈的,你呀!又要为此生气,酒后又要乱打人!”
话刚说完,痴情鬼立即对她敌视,哼哧哼哧的鼻子就差喷出火来。
号啕鬼踮起脚尖对她绕着走,冷嘲热讽:“邵若曦,你别仗着屁股翘,老娘也不好惹!别以为你高山流水,老娘也会梨花秋雨,半斤对八两谁怕谁?”
睚眦王突然站起,猛的摔碎酒坛,大手一挥恶眼吼道:“唉呀呀呀!你们……有完没完?明争暗斗几时方止?
他娘的遇上你们,比老子还记仇,现在,都不晓得我是不是还叫睚眦王了!”
“大……王!”
“别喊我……头痛!听着,你两人各分一成,省得又来窝里斗!”
邵若曦立马脸色不好,气呼呼的叫道:“大……王,这个?”
号啕鬼一身意见,伸出一个小指头巴巴的说:“大……王,妾本惊华,如何才分得一成那么少?”
“我们各两成你独六成,好让奴家的人心里痛快些!”
睚眦王极不耐烦的挥手:“行行行!快去点兵马,手下的兵将宜精不宜多,就这样,统统给老子滚!”
两只女鬼互斗鸡眼,在睚眦王的后头跟着飘出殿堂。
………………
西林渡的边沿,天云颇密,天上的月亮月沉星暗,幸得雪地可以反光,笑白一行穿行在庞大的山脉,向最高的主山慢慢攀爬。
连绵不绝的山岭,大大小小的山头九转回肠,树木茂盛使人方向难辩。
浩天飞在半空中,警戒着附近不停的盘旋。
众人的行脚迅速,在凌晨时分,一天乌云密布,寒风凛冽打得所有人脸生痛。
又累又困,笑白忍不住这种绝望的天气,打着寒颤说:“兄弟们,这种鬼天气,我着实抵抗不了,可冷死人!”
百贵乐得刁嘴反讥:“嘿嘿!冷是冷,可冻不死我!不得不说,你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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