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者杀无赦,”邓懋官厉声呵斥,麾下的家丁恶恨恨的盯着胆敢转身的军卒,

官军虽然站着器甲的优势,但是义军士气高涨,官军被压的节节后撤,

“郑游击,张守备,现在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我们不能和贼军再纠缠下去了,必须后撤,”

邓懋官眼神不断的扫视着战局,若不是郑游击和张守备现在不归自己指挥,邓懋官早就下令让两人断后了,

郑芝龙听着邓懋官的话哼了一声,声音很低,但是张大听清楚了,

“邓总兵,现在贼军势众,若是贸然撤退必然被贼军追击,到时候贼军乘势掩杀过来,大家都难逃一死,”

虽然张大现在也想后撤,但是大家对这里的地形都不熟悉,来的路已经被贼军堵住,这里是贼军的巢穴,谁知道周边有没有贼军的陷阱,

“邓总兵,与其后撤,还不如就在此地与贼军决一死战,”

虽然被贼军偷袭,但是如果能够挡住贼军的第一波攻势,贼军必然疲惫,到时候在乘势反击定然能搬回局势。

“兄弟们,这些官军都是窝囊废,给我杀,”

钟复秀看着官军一步步开始后撤,起义军越战越勇,立刻大声嘶喊起来,

“杀,”

“杀……”

“啊,我的手,”前排的官军越来越少,

“逃啊,再不逃就没命了,”一名军卒左顾右盼,开始鼓动起来了逃跑,周围的官军立刻骚动起来,

张大立刻意识到不妙,眼神不由的看向身后的沙船,

贼军看到官军松懈,立刻抓住机会,不要命的冲杀过来,

“啊,我不打了,”官军大多都是广东山民,纷纷转身向着树林里面逃去,看着前排的军卒溃逃,后排的军卒也开始逃命,

“快,叫兄弟们快上船,”张大一把拉住还要往前冲的杨进,

“是,大人,”

“刘珲,结盾阵,掩护登船,”虽然张大现在想立刻上船,但是知道这样会影响自己麾下将士的士气,

张大看了眼四周,发现郑芝龙和邓懋官早就开始撤退了,自己是撤的最慢的一个,

想要战胜别人,就要比别人跑的快,张大现在颇为认同这句话了,

“开炮,”看着不断涌过来贼军。张大果断下令沙船上的虎尊炮开火,

“火枪手登船,快,”张大大声喊着,手中的戚刀不断挥砍着,张大感到自己身上的铁甲都已经不堪重负了,

“大人,你先撤,这里太危险了,”刘珲顶着盾牌过来说道,

“弓弩手放箭,”

“火枪手开火,”

杨进登上沙船后,立刻指挥反击,

张大看着贼军开始畏惧了,果断跳上沙船,

“大哥,我们要不要追上去,”钟复秀看着慢慢离开河岸的沙船,眼中跃跃欲试,

“不要再追了,让兄弟们仔细打扫战场,有了这些武器盔甲,下次我们遇到官军兄弟们的伤亡就不会这么大了,”

钟凌秀看着麾下将士人人带伤,不由感到心痛。

“兄弟们,都搜仔细些,这些都是宝贝啊,”

程乡县外的营寨内,一众将官一身狼狈的聚集在帅帐中,张大发现自己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打了败仗竟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愧疚。

“邓总兵,为何惨败?”熊文灿眼睛死死的盯着邓懋官,恨不得将他拖出去斩了,这次惨败不但让自己折损大量钱粮甲器,还让贼寇成了气候,

“大人,贼军藏匿山林,太过熟悉地形,实在是万难防备,况且贼军多是本地山民,贼民难以分辨,我军的行踪尽被贼军所获,”邓懋官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很快就将理由找好,当然这次惨败其他将官都难脱干系,但是邓懋官可不会明着说出来,

“大人,邓总兵这次确实有些疏忽,望大人能够再给邓总兵一次机会,”

邓懋官话音刚落,众将纷纷开始为邓懋官求情。

“这次诸位的战败之责,本官暂且记下,望诸位吸取教训,戴罪立功。”

熊文灿压住自己的怒火,打算让将官退下,

“大人,钟凌秀带着麾下贼寇开始向北逃窜了,”一名哨骑急急忙忙走进来说道,

熊文灿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站了起来,石窟北面是上杭县,难道钟凌秀打算攻打上杭县,

“全军立刻追击,”

“是,大人,”

钟凌秀这次虽然击败官军,但是自己手下也伤亡惨重,得下山寻找药材医治伤员,

“大哥象洞镇子里的药材我都派人搜遍了,还是缺了不少,”钟复秀走进来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尽快给受伤的兄弟上药,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钟凌秀端着蜡烛,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烛光被风吹的一闪,

自从上次官军退败之后,张大就提醒自己要和别的官军尽量保持距离,

“郑大哥,前面到了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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