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丰年躲避的就是那笔贷款资金来源和操作方法。他有意说而不明理而不清,给陆鸣吃迷魂药,在他心里拧成个扯不断理更乱的死咯嗒。可是陆鸣不是接连不断地追问就是刨根问底,毕兰紧皱眉头心想陆鸣问这个干什么?想学着去做?于是接过话茬说:“张胜利事件,只能知道不能深究。像他这种做法在社会上已经泛烂成灾,你我是瓶盖,只能去堵塞,不能放任。陆科长,你可不能走张胜利的路,那是要引火烧身的!”
“什么引火烧身?你在说什么?”陆鸣在惊诧中急问:“你说的是我?开玩笑!老赵你说下去,知道里边内在环节才能堵塞我们工作中的漏洞,不然人家犯了法我还去帮人家擦屁股呢?老赵你说是不是?”
赵丰年说:“这个贷款不走银行账,搞的是体外循环!你能堵住我相信,可是你堵得了内部堵不了外部,宇宙银行的士礼路里支行,建行四西支行,当然还有农行的学院路分理处,现在是各家行处都在干……”
毕兰听老赵越过细节只是在概念上跟陆鸣绕圈子,心里才有了底,也随着他那根绳子爬起来。她特别把股份制银行拉进来,这些银行的存款来源少的可怜,需要拉动外边的资金加盟。
“加盟?”陆鸣支愣着两眼向寻找什么似的,不明白这个词的真实的含意?毕兰知道加盟这个词在他脑子里是一团混浊的雾水,她不理更不解释,继续说“那些手段是不可想象的,听起来是触目惊心的!”
听到这里赵丰年的感触十分深刻,正是这些社会游资把很正规的金融市场搞乱了,再加上分行、总行调控经济过热增长,把规模指标控制的特别严,只能在他们给的那点水里活那点儿泥,这就给了那些股份制银行钻空子的机会,那些拼缝的中介人也趁这个机会大捞一把。赵丰年嘱咐陆鸣,“可要当心咱们的信贷员加入这个行列,那是个捞钱的机会,也是个走向犯罪的深渊,叫它死亡之海也可以。”
科长办公室的门是半开着的,是柯文燕去交给陆鸣一份材料出来时没关上,赵丰年的话外边的信贷员们都听见了,有的人在为他们的话所触动,在互相交头接耳,有的人在鸡一鼻子牛一眼的甩闲篇儿。但是赵丰年的威信是不可动摇的,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三道四。而对毕兰就不同了。
“毕科长,你是给我们打预防针呢,还是给这位新上任的陆鸣科长上党课?”柯文燕对着门口发牢骚,她最讨厌动不动就教训人,“陆鸣可是个共产党员,老共产党教训小共产党,就像毛泽东教训一样,不要认为一代不如一代,现在是这代要比你们那一代强!”室内的陆鸣知道该怎么理解,但是他什么话也没说,而赵丰年可坐不住了,他扭过头看看柯文燕,心里说她在指搡骂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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