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璟已经不敢想她在城中的情况,原以为有木风在,便会没事。

当时也只觉得是他的诡计,虽失神之下被困,却也没让对方伤他分毫。

此刻他哪有心思管什么失不失职,只想立刻确认她是否无事!

司璟火急火燎的往回赶,耳朵是嗡嗡嗡的轰鸣声,调动灵力去感应丹华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确认了丹华的位置还在城中,司璟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回赶。

白愿锦的人在城中遍布,司璟回城后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

好心的给他递了消息。

司璟眉头紧蹙,恶狠狠地跟着他们的人进了天外来客。

这里的最顶层白愿锦没有对外开放。

是以一行人都在这,见到人都在这,司璟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这白愿锦!很好,人都给他一锅端了。

“夫人刚睡着,已经无碍了。”春洛在一旁小声解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司璟不愿意多待,想带着梦流莺就走,还未动身就被拦下。

账未结清,人就想走了?

白愿锦可没那么好心。

司璟是硬生生挨到梦流莺醒来,屋子里不许别人待着,都给赶到外面去了。

不管在哪出,依旧是这么霸道。

她一刻不醒,他便难熬一刻,本就心神紧绷,无处释放压力,生生把自己逼到暴怒的边缘。

不料,等她醒来,第一句就差点直接让司璟崩溃。

见人醒了,司璟才稍稍压制住了狂暴的魔息,“小莺儿感觉怎么样?”

梦流莺半睁着言迷迷糊糊,只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确定的抬手碰了碰,是真实的触感。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被放大,最依赖的人回来了就有了依靠。

她动了动干裂的唇,轻声呢喃,“阿璟,我找了你好久……”

司璟将她拥紧,满心愧疚,“对不起……”

但却除外这几个字,他对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这事算是有惊无险,司璟暗暗发誓,往后再也不会独自离开,说什么都要带着他一起。

扶着她喂了点水下去,人才又清醒了几分。

“小莺儿怎么到这了?”对于这个问题,司璟一定是要弄清楚的!

似乎是想了一下,梦流莺才回他,“他说你会来。我好累,走不动了……”

司璟顿住,呢喃了一句:“挺好的。”她还在,未出事,皆可弥补。

司璟拥着她,也不知道这句话说给谁听的。

说实话,昨夜要是没有白愿锦,他不确定小莺儿是否能坚持到他回来。

“你将药费结了就好。”梦流莺可不敢忘,当时她吃一颗无效,莫伯连给了好几颗,身旁站的人无一不在倒吸凉气。

“哪儿还不舒服?要不要回家?”司璟不敢再跟他提起昨夜的事,怕他会忍不住去找凤起。

梦流莺点头应她,闷声趴在她怀里。

她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昨夜之事不难推断,他想知道也不难。

不曾想凤起已经到了那种地步,就是不知他究竟炼了几重分身。

正思索着,猛然听得怀里人说了个名字,“梦倾。”

听到这个名字,司璟浑身一僵,小心问道,“怎么了?”

司璟极为不愿提到这个话题,梦流莺却不放过他,“他说是我哥哥,阿璟我有哥哥吗?”

此时他宁愿去面对白愿锦,也不想被小莺儿追问以前的事……

“小莺儿,我以后再告诉你可好?”

他如今没办法跟她解释清楚,牵连太多,她知道的多了就会去查,一旦出了问题,别说这事态他控制不住,就算控制住了,他的小莺儿也不会愿意回来他身边了。

她的眼眸微不可查的暗了暗,强扯起一抹笑,故作轻松,“以后别忘了告诉我。”

她推了司璟出去,让他清算完这边欠下的账目后好回家。

待到门极轻的一声磕上后,梦流莺再也忍不住压着声音咳了好几声。

帕子上重新染上了血迹,颜色比先前要深了几分。

梦流莺摇摇头,缓慢地收了帕子,确定不会被发现之后又重新躺了回去。

那些事她隐约能猜到些了,司璟不希望她想起来,想来也是能瞒多久瞒多久的心态了。

她时日无多,不让她知道就不知道吧,这么点时间她就算知道了也无用吧。

一门之隔,司璟合上门后就未有动作,屋里头的声音更是听的一清二楚。

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咳嗽,再压低声音也是无用的。

身侧的手早已拳紧,极力压制住想要冲进去的冲动。

见屋里动静逐渐平息司璟才敢走,将昨天的人情去还了。

他本不愿去,两人早已存有恩怨,明里暗里不对盘。

更何况白愿锦目的不纯!司璟更是见他就心烦。

“别的不要,你将客依还我!”

这是白愿锦的原话。

他背对司璟,尽量让自己出口的话不要那么迫切。

“她若愿意跟你走,本君便不会阻拦!”司璟并不意外他这个要求。

想来白城主还有什么是得不到了,那便只有忘记过去的客依了。

得了这句话,他信心大增,相信很快客依就会回来了。

白愿锦那出来,司璟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梦流莺。

木风跪在面前,甘愿领罚,司璟沉吟许久,只道,“取魔骨的日程该提一提了。就按照先前的计划,带上木雨一起,别出岔子!”

“属下领命!”

木风离去,耳边依旧是司璟的声音,“倘若她还留有小心思,便不是流焰涯这么简单了。”

交代完事,他回屋带走了梦流莺,其他人如何,他管不着。

随着梦流莺离开,哪有人还愿意留在这。

“姑娘确定不在这多留几日?”莫伯送她出门,很是艰难的开口,他们家大人不敢问就让他代劳。

这劝人留宿的事也是第一次做,他不太会啊!

春洛不太好意思,推拒道,“不了,夫人那边还需要有人看着,况且这几天都在劳烦各位。我又怎么好意思再打扰下去。”

“不……打扰,不打扰的!”莫伯赶紧解释,生怕下次人家就不来了。

“莫伯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次就不打扰了。”春洛接过包袱,又道了声谢。

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了,在这跟个小姑娘絮叨,又是在店门口,很快就引来了各样的视线。

莫伯顿感羞耻,丢下一句,“下回常来。”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春洛莫名,只觉得这儿的人都是那么古怪。

温凉雨跟春洛两人这段时间几乎是天天来的,她也确认了这里确实没有同样穿越的人,是以兴致缺缺,不再打探了。

国师府因为他们的主人回来,早已准备好一切。

这个偌大的府邸又热闹了起来。

花朝节还在继续,司璟却是不敢再放她一人出府。

司璟还在想着这几日要是小莺儿想出去,要以什么方法拒绝。

却万万没想到,这拒绝压根用不上,还要好生好气求着人家出去走走。

几日下来,她不吵不闹,没提过半分想要出府的念头。

就算是司璟提出带她出去看看时,梦流莺也是打不起精神,倒头就睡又是消耗一日。

日子一天天过着,她也越来越不爱动弹,平时也不说话,温凉雨找她时也借口太累回绝了。

司璟又开始担忧起来,她什么都不说这样更容易让人担心。

她不喜欢闻药味,这几日却时常往菘蓝的药房那走。

一坐就是一天,偶尔问问几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趁人不在时,她会到处翻翻,把手腕靠近,盯着镯子问,“你看这个成吗?”

更多的是,趁人在时,直接拿了药材问菘蓝,“这是治什么的?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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