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弥娃静静的凝聚体内的气,真的有一股清凉的气在体内徘徊,让她感觉她的精神好了许多。

“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带你出去走走,你想去什么地方?”

萨特温热的手指抚着她细致柔嫩的脸颊,爱不释手的触感,尤其是……他细长指尖移下轻挑起她下颔,让她澄澈的眸子更显明亮的直视他……那双坚强又清冷的眼眸,让他见识了全世界也依然情不自禁的沉迷下去……

弥娃浅浅咬着唇,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我想回中国,可以吗?”

明知道会因为拒绝而痛心,可她仍然忍不住要问,失去了自由,也同时失去了见到亲人的权利吗?

萨特脸色倏然一僵,他改而轻捏着她柔美下颔,微眯起眼道:

“你……说什么?“

她手心捏着拳,又鼓起勇气说:

“萨特,不可以吗?我只是想见见他们。“虽然父亲对她教导严厉,弟弟又冲动不懂事,可是他们是她唯一的亲人啊,而且知道弟弟的错全是萨特一手策划的,她更不会因此恨他。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萨特黑瞳深沉的凝视她,她身体还是不确定性,一旦离开会很难进行控制。所以,根本不是时候。

弥娃却是想,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如果她不幸遭难,她希望在死之前,能见一见家人。

两人静静的都没有再说话,萨特注视着弥娃有些失望的眸光,他手心捏起。不仅因为她的身体,而更重要的是她的心,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即使他现在是她的丈夫,是她最亲密的人,她的心也没有给他。他心倏的收紧,只要她不是他的,她就别想离开他!

他倏地站起来,转身走出了卧室。

热闹的城中心有一间在当地有名的最大的酒吧,取了一个非常别致的名字叫思弥。

傍晚的时候,弥娃从城堡里走出来,一直走到这里。她抬起头,忽然很想喝酒,便走了进去。

见到吧台上的年轻酒保她神情怔了下,酒保一看见她,顿时喜上眉梢和她打招呼道:

“弥娃小姐,真高兴还能看见您!我听说萨特带了一位女子回来,起初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是你!不过……”他眼神又黯了黯说,“不过老板就痛苦了,你已经嫁给了萨特先生……”

“老板?”弥娃正想问下去,从酒吧里面传来两道喜悦愉快的声音:

“是真的吗?诺克要来墨西哥?!”

“当然是真的,消息可靠得很!自从玄夜学府重建以来,诺克还没有来过这里,我真想见到他啊,这里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我们姐妹已经有一年没见过他了吧?他这次回来,一定要他好好陪陪我们!”

暗岛上的双胞姐妹美珊和美莎,一路从里面包厢里走出来,一边兴奋的议论着。

她们走到吧台看见弥娃,神情愣了愣,尔后又不屑的撇撇嘴。都已经死会了,嫁给了萨特先生,就再不用和她们争了吧?

她们噘起殷红的朱唇,踏着脚下六寸闪亮的高跟鞋,噌噌噌地走出了酒吧。

弥娃没有看向她们,径直来到角落的桌旁坐下,酒保殷勤的亲自送上了美酒,他温和的说:

“虽然您没有嫁给老板,但是您仍然是老板心爱的女人。只要您有任何需要,我们都会满足您的要求。”

酒保放下了年代久远的白兰地醇香美酒和高脚剔透的水晶酒杯,便礼貌的转身离开了。

弥娃随即倒满了酒杯,刚喝上一口,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

一枚银制的飞镖从她身后迅疾的飞了过来。

她敏捷的闪过身,飞镖直击到她身前的酒杯,哐当一声碎裂!

她嗖地站起,目光冰冷的注视来人。

本贡目光憎怒的走到她跟前,瞪着她说:“看来,你是恢复了七八成功力了,我想,这都是因为诺曼体内的血的关系吧?喝了他的血,才能缓解你体内的血之玫瑰的毒。”

“你说什么诺曼的血?”

她微怔问道,心里却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

本贡扯了扯嘴道,“不是吗?就算没有诺克的解药,贝诺家族男人的血都有缓解血之玫瑰毒性的功效。我想萨特长官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才不让诺曼离开玄夜学府。他早就想着要把你带回来,然后用诺曼保住你的命!”

本贡怨恨说道,前天晚上,他本来和诺曼在酒吧喝酒。突然单赖带着一帮人执着武器硬把诺曼架走了,之后,便听说了弥娃在医院里手术不顺利的事情。他马上知道,这两件事一定有关系,因为他曾听说了诺曼的血可以缓解“血之玫瑰”毒性的功能。

“那诺曼现在在哪里?”弥娃冷静的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今天早上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就是真的了,那不是医院事先备好给她的血液,那其实是诺曼身上的血。如果萨特是从诺曼身上拿来的,那么,他一定是对诺曼采取某种措施。

“诺曼被关起来了。他就像是一具供血机器一样,只要你身上有任何不适,萨特就会从他身上吸取大量的鲜血给你喝下去。”

本贡怨怒和鄙夷的说道,都是因为她。诺曼没能从学府毕业,如今,又因为她身上“血之玫瑰”的毒,还连累了他的挚友诺曼。这个女人真是个祸水!

夜晚,远处山上传来野兽尖锐的呼啸。银皎的月亮隐在沉厚的乌云背后,林子里不知名的鸟怪叫了几声,更添了几分阴冷。

弥娃踏着平稳的脚步,根据本贡所说的地址来到玄夜学府里地下层诺曼被关的地方。

阴暗的地下牢房里,诺曼四肢被绑着架在一块巨大十字木桩上,看见牢房门打开,他一双愤怒且怨恨的眼眸就瞪向走进牢房里的弥娃。

“你……你竟然还敢来。”

他憋着一口怨气,愤怒的瞪着她说:“我起先就在怀疑,我无法顺利毕业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果然是真的。因为你身上的血之玫瑰的毒这是我们贝诺家族的秘毒,萨特留我在这里是因为我对你的毒有用处。而且另外一个原因我猜想是,萨特难道想利用我来威胁我哥哥拿解药吗?可惜血之玫瑰是没有解药的,解药就是我哥哥身上的血。如果萨特先生存着是这个念头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他如愿的。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让哥哥来犯险的!”

弥娃定定站在他面前,她没有说话,她尖利的指尖已刺穿了皮肉。她当然十分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全都是因为她的关系。她一直被瞒着,以为手术成功了,她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好,可是,她所不知道的人却受到了伤害。

退到门外的时候,黑人单赖正在门口恭敬的守候。

“主人吩咐我来接您的。”

他垂首说道。

弥娃点头,没有说什么,跟着单赖来到学府门外,那里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弥娃上了车后,车子很快驰出去,车子半个小时后回到了城堡。

城堡里的灯光柔和弥蔓,客厅宽敞的落地窗户正站着一道高大健硕的身影,他背向着她凝望着窗外,窗外一片寂静的气息。他方才该是看到她从车子里下来,回到了城堡里。

听到她平稳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高大英俊的男人,具有这个地方最有权势的金钱和地位,他还拥有一座全世界黑道人都害怕的玄夜学府。他培养着黑道精英,制造一次次全世界震惊的恐怖事件,这个所有人都恐惧、尊崇和战栗的男人,却是她被迫嫁给的男人,她的丈夫。

萨特走到弥娃跟前,深邃幽亮的黑瞳深深的凝视她,清冷如冬日冷月的眼神,带着冷漠又娇如柔兰的脸孔,虽然出生在黑道,却依然保存着善良和坚韧的心。这样的女孩,是他费尽了一切也要得到的!

萨特手臂一伸,将她拥在他炙热的怀中。

弥娃冰冷脸孔的靠着他炙热的胸膛,澄澈的剪水眸光静静的,她没有言语。她知道萨特会这么做一切是为了她,而她又能说些什么呢?求他放了诺曼,然后她在等待着死亡。

就算她愿意放弃生命,而他也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做。

不管要用多大的代价,他也一定要让她活下来!那么,她只有让自己的心更冷一点,让自己更无情一点。为了生存,牺牲了别人,这本来就是他们世界的生活方式。她既然嫁给了黑道,那么,她就得去适应。不是吗?

萨特俯下头,深沉的吻着她柔软的樱唇,深刻如沉海波涛。

她该是明白的,他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为了让她活着,为了她能活得好好的,不管要花费多大的代价,他都会去做!不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更因为她世上是独一无二的弥娃。

日子过得平静且安宁,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透着隐隐不安的气息,随着一艘由意大利而来的豪华轮船的到来,而变得渐而窒息。

城堡里灯光弥蔓的餐厅,雅致缕空的窗台上盛开的白兰散发出清幽的芳香。

长长的餐桌上,丰盛的满桌菜肴,色美,味鲜,流溢飘香。

长长的两排制服鲜明的仆人和管家,还有站于一旁的厨师桐达和黑人单赖,所有的人都在侍候着餐桌边进餐的两人。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一个有趣的消息。”

萨特细嚼下口中的食物,用洁白餐巾轻拭了嘴角。他修长指尖端起桌前左侧的葡萄酒,透着一丝隐晦莫明的光,微扯唇说道:

“意大利贝诺家族现任的掌权人,我们的老朋友诺克……就要来了。”

弥娃手中的刀叉稍稍一滞,她抬起头,注视着萨特隐隐带着一丝风雨的黑瞳,定下心中一抹莫明无端的波动,淡淡应道:

“是吗?”

来了……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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