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不知道景泽的异样，还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知道的时候心要疼死了，虽没见过这场景，但我听过那声音，我不敢想，也不能想，这是他小时候的事情。”说完，景川把背弓了起来，用右手死死地捂住眼睛，把好不容易泄出来的那一点点呜咽都压了回去。
不知道弓了多久，等景川清醒了点，才发觉身后一直没有声音，他猛然回头，只看到景泽紧闭双眼坐在椅子上，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露出骇人的皮包骨。
景川的酒马上醒了，他赶紧上前，用力拍景泽的脸：“景泽，景泽，醒醒！”
景泽没反应，他又冲到卫生间拿上湿帕子给景泽敷脸。
景泽胸脯用力抖动，片刻才松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景川又焦急又悔恨，自己怎么这么糊涂，景泽明明才好了那么一点点，又让他想起那些事情。
“没事，哥，我没事。”景泽放开景川的手，“哥，你说夏少爷小时候做过共情阻断，但他自己不知道？”
“嗯。”为避免刺激到景泽，景川赶紧把背心套上，“他完全忘记实验的事情，可能是受刺激太大，只在脑海里记得这幅画。”
“这是很可能的，处于自我保护，他把这段极其屏蔽了。”景泽深吸一口气，尽量把自己放在一个医生的角度，专业分析问题。
“我一直有个问题，57号实验室那边，如何判断一个实验是否成功呢？”
景泽苦笑一声：“没有判断的方法，这也是我不肯加入他们的原因，他们不会进行判断。简单地说，就是只有两条路，疯了或者没疯。”
“也就是完全不管？”
“对，就看个人造化。如果夏少爷真参加过实验，他就属于没有疯的那一类。”
“那有什么办法吗？”
“什么办法？”景泽表示没有明白。
“就让他正常的办法。”
“正常？不可能的了，这是永久性损伤，不是普通病，吃药做手术就能治好的。”
景川呆坐在椅子上，原来等他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景泽叹了一口气，“人的大脑极其复杂，医学发展到现在也只是对脑神经略知一二。而他们，不顾伦理直接在大脑上做实验，疯子，真是疯子！”几乎是红着眼说了最后两个字，“真的是疯子！”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景川喃喃地说，像对自己说一样。
“哥。”
“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喜欢夏少爷？”
“什么？”景川一愣，随即老脸一红，“说什么呢，我只是感谢他，他救了我。”
“我知道，用不着总是强调吗？”此地无银三百两，懂？
“呃，你说你这破小孩，自己的事还操心不完，还管这管那，赶紧收拾收拾睡觉了。”景川表示十分不想讨论这话题，边说边把景泽往房间里推。
等回到餐桌前，他端起剩下的酒一口喝了，叹了一口气，他不小了，喜欢还是不喜欢自己能不知道吗？
只是，只是现在能让他心无顾忌的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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