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注意到了。”郁以柳不耐烦的回应着。
“那等我们出去了，可以问问那些警官，是否这些拘留室一年四季都住满了人。”他回过头微笑着，“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我想，也许这些人只是需要一个节日而已。”
“节日？”
“嗯，用以发泄他们平日生活中的不满的……节日。”
“可是……”郁以柳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本能的觉得余烈是在开玩笑。节日？节日能降低失业率么？节日能平息暴乱么？这太扯了。
“至少现在我们能看到的是，那些无所事事的人们正把这些日子当成节日来庆祝。”余烈耸耸肩，“当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庆祝放鞭炮也就算了，那群人炸商场、炸影院……”
“别出心裁的庆祝方式。”她白了他一眼。
“我也没说这种庆祝方式是好的啊！毕竟，他们给很多人带来麻烦，包括我。”他连忙解释着，“我只是想说，他们太闲了。”
“我也知道，那些深空的人也知道。可是失业率不是光靠嘴上说说就能降下来的。”她头痛的揉着眉心。
“这不是你的错，郁以柳。”余烈安抚着她，“可能你觉得，如果当初你所在的那个团队没有开发出人形，也许现在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不是这样的，你们并没有过错。你们只是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但却低估了这新时代的力量。”
“现在后悔也晚了。”
“难道你还真的后悔过？”余烈有些诧异。
“我没有，”郁以柳撇撇嘴，“但有人后悔了。”
“算了，不说这个。”他善解人意的转移话题，“说起来，昨天我有去看某个歌姬人形的演出，让我有些在意的是，在场的几乎都是人形，鲜有人类今天被逮到警察局，又发现这一路上的拘留室关的都是人类，没有人形。”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无所事事的人们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犯罪率和失业率一样居高不下。哪怕这座城市有着最好的福利政策，即使是像你说的，即使是流浪汉也能坐在酒吧内喝酒，但这些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郁以柳苦恼的回应着。
“专业的问题应该交给专业的人解决，你苦恼也没用的你是研究人员，不是政客。”
“你是不是对政客有什么误解，这是仅凭一两个政客能够解决的么？”她挑着刺，“还是说，你觉得你未来会是个能够解决这些问题的……政客？”她眼中闪烁着不信任。
“饶了我吧，我连当一个小队指挥官都勉强。比起小队作战，我更习惯单干。”余烈笑着摇摇头，他的话似乎起了反效果。算了，原本挺希望能帮上她的忙呢！
比起帮忙，果然自己更擅长的还是制造麻烦和“解决问题”吧？
……
郁以柳悄悄睁开眼睛，瞟向余烈略显瘦削的背影。
她想起了自己的那个“闺蜜”的告诫取得信任，保持距离。当然，后一项比前一项的优先级更高。
郁以柳理解她会这么说的原因，毕竟，人类会本能的对未知保持敬畏之心。
她和她，都是这样。
而余烈呢？他正站在栏杆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
看着外面的黑色人影。
只有他一人能够看到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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