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殁了,你们先去帮着料理后事。”昌乐言毕,几个厨娘相继散去,唯有锅炉旁的一个仆妇依然守在那里。

昌乐走到她的身后问:“怎么?你不打算见二哥最后一面?”

那妇人用低沉的嗓音道:“奴婢是厨房的下人,自当管好厨房的事。”

“你是真的忠于职守,还是怕去了前面被人认出来?”

“我不过一个仆妇,哪有人认得?”她虽然仍低着头,但脊背却挺得笔直。

“堂堂德妃,居然自甘在此扮仆妇,你以为你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就能把自己做下的恶事全推脱掉吗?你如今的手上可是沾着自己儿子的血!”

“是吗?”一身仆妇装扮的胡华媛终于抬起头,瞪着昌乐道:“午膳之前琮儿还好好的,怎么你一来他就殁了?你和太子真是狠毒,对着自己的亲兄弟也下得去手!”

昌乐将青玉酒壶放在灶上,扬起自己沾染了柏琮鲜血的双手道:“二哥猜出酒里有毒,所以把我和太子哥哥的酒都喝了,你没有想到自己送去的毒酒最终会害了自己的儿子吧?你如今得知他的死讯,看着他的鲜血,有没有感到愧疚?”

胡华媛刻意将目光从昌乐的手上避开,道:“你胡说?他怎么可能那么傻?他明知是毒酒为什么还要喝?一定是你们逼他的!”

“呵……”昌乐抓着胡华媛的手臂,问道:“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不了解吗?若不是你步步紧逼,他怎会痛苦到自己了却性命?”

胡华媛嫌恶地推开昌乐的手,拼命地抹着昌乐在她袖子上留下的血迹,可事无论她怎么用力擦拭,那些已经进入织物的血迹都未有丝毫淡化。最终她只得接受这个事实,悲怆地看着袖子上的血迹道:“琮儿没了……我含辛茹苦养大的琮儿就这么没了……为什么他会傻到这种地步?这壶酒明明就可以要了你和太子的性命,只要你们一死,然后找一个下人顶罪,到时候琮儿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大位。可他为什么要和我对着干?这么多年来我给他想要的一切,替他除掉夺嫡路上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可他为什么要自毁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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