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觅山心中百感交集，他认为蓝沭不应该就这么死掉的，虽然对方的心性歹毒，杀人不眨眼，可是，她还年轻，还可以改正。
“呜”
他正伤感着，却听见角落里传来声响，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小花狗正虚弱地哀嚎着。
这、这是？
蓝沭说过的王婆家的狗？
他走了过去，轻轻抚着小花狗的鬓毛，内力透体而出，察知对方是饿着了。
申德业一手夹着卢子牛，在燕京城的巷道上疾驰，拐了数个巷道后，来到了一个平民房前。
他一挥衣袖，房门已打开，人瞬间闪了进去，再一挥手，房门又被关得严实。
“咳！舵主，终于见到你了。”
卢子牛见到申德业，不禁大喜，他知道自己是得救了，也知道救自己的人正是自家舵主，这个小房子，很像是几天前他们呆着的地方。
申德业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卢子牛身前，以奇怪地目光打量着卢子牛。
卢子牛扭了扭身子，他感觉很别扭，以往舵主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他看自己的目光，好像、好像是在打量一个物件。
他忍不住开口道：“舵主，马屯还在那里，我想去救他。”
申德业怪异一笑，回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救人？”
卢子牛大为诧异，他暗自调息，发现自己虽然稍有些内外伤，可是并没有伤到根本，又怎会自身难保。
忽又听见申德业的话：“马屯，我传你的偷天换日学的怎样了？”
偷天换日？
听见舵主问此话，他心中一暖，五年前舵主将这门一看就很厉害的功夫传给自己，自己苦练了五年，到如今已是小有所成，能够凭之易容一张面貌了。
他忍不住显摆道：“舵主，你看！”
他说完话，体内的骨骼便是一阵脆响，人的高度、形态、面貌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外人见了，自然认不出，这人便是卢子牛。
申德业见状，眼中怪异的目光愈发明显。
他说道：“事到如今，很多事情都不必瞒着你了。”
“主人派我来到黑风寨前，传给了我一门武功，此功法具有隐息闭气，改头换面之效，所以，世上才有了申德业这个人。”
“主人是那样的强大，最初，我很感激他，并决定为他卖命。”
“后来我才发现，此功法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人的衰老速度，会因长期的脱胎换骨，而加速一倍。”
卢子牛听得此言，心中不禁升起恐惧。
申德业继续道：“为了阻止自己的衰老速度，我阅尽百书，屡冒奇险，想要找到延缓衰老的方法，我找到了很多相似的、拥有后遗症的武功例子，有的需要注入生机，有的需要服食灵药，而有的，却需要吞噬同类功法所有者的内力”
卢子牛心中的恐惧之感已攀升到至高。
申德业转头看向卢子牛：“这些年来，我申德业自问待你不薄，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死！
卢子牛脑袋拨浪鼓似的摇了起来，人也向后退去，口中哆嗦道：“舵、舵主，那些古籍说的不一定对，我、我们还可以想、想其他办法！”
申德业却是缓缓走近：“等不了了，我今年三十有二，可是看起来却已经快到五十了，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等！”
他说着人已瞬间来到卢子牛身前，一掌印在他的心口，仿若演示了千百回般，明明是第一次这般行动，可是申德业却是莫名的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劲气倒卷，从卢子牛心口传至他的掌心，再从掌心传到他的体内，他感受到了生命力，整个身体似乎都在雀跃一般，是那般的轻松，仿佛笼罩心头的那座山，已被移除了。
不可能移除的，主人是那样的强大要想摆脱主人的桎梏，他还需要学会更高级的功法黑色武学。
卢子牛已气若游丝，从他掌心脱落。
申德业看着跌倒在地的卢子牛道：“毕竟追随我这么些年你有什么心愿？”
语气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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