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触及年少伤心事,在座的四人皆是一片沉默。
“之后呢?”
“没有异常。”
月汐是个很谨慎的人,一片突厥文的残片都能引起她的警觉,那除此之前,没有异常就是没有异常。或者说,子衿做的足够巧妙,甚至从未动手过。
可这也就意味着,从她本人身上,找不到任何能够推进的线索。
“既然全然找不到因果缘由,那我们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轮椅上的女子面色肃寒,“假如,子衿将她在明月楼里看到的一切上报给了幕后的人,她接触到的哪些事,与我们的谋划相关?”
端起的茶杯还未放下,始终微笑着的卓圭,面色突然一凝。
“沈青绾。”
若昭的眉心跳了跳。
如今最得圣宠的宛嫔沈青绾,不过是那个叫青儿的小丫头的化名。当初她颇得圣宠的一手琴技,就是子衿手把手教的。
而沈青绾入宫的主要任务,就是埋在丽德妃成为一颗钉子。
但偏偏她任务的主要对象,丽德妃,阿史那华妍
恰好也是西突厥人。
如果说子衿所习的突厥文,指向了她与西突厥的关系。那么她背后的人,又和丽德妃是怎样的关系?
如果子衿就是丽德妃的人,或者,与他们最近排查的西突厥奸细有关,那丽德妃、敬王,又有多大可能性知道了沈青绾的身份?
“子衿,可能与二十多年前,阿史那氏带入长安城的那批奸细有关吗?”
“可能性不大,”卓圭应了一声,“那批奸细入长安,是二十多年前。子衿今年十九,时间对不上。除非那批奸细二十多年来,一直在培养后人。”
偌大的屋子,四个人,月汐如非必要绝不说话。萧岚则是自进屋子后,除了解释了一句为何不与嫂子同来明月楼以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直到若昭直言相问。
“云渊,二十多年前,阿史那氏埋在长安城的西突厥奸细,你究竟查到了多少?”
回应她的是一声清脆的落子声,棋子叩在棋盘上,裂冰破凌的声音仿佛暴露了执棋者的某种情绪。
让她噎了半晌,许久才开口。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放心,我也知道你自有主见,这件事处理起来不难。但我现在也实需这方面的消息。我不知,便要瞎猜,白白损耗心力,”
一想到又要在萧岚面前装可怜,若昭顿了顿,才硬着头皮道。
“身体有些吃不消。”
他最怕她说这件事,若昭总觉得拿自己掐他的软肋,实在卑劣。
却不得不这么做。
罢了罢了,反正自己是个烂到根子里的烂人。
若昭这头胡乱想着,那头萧岚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
“不是不说,只是,事涉家事……”
他虽看不惯父亲当年留下的烂摊子,更不认同父亲的选择。但萧岚这些年接受的教育,实在不允许他把家事掰开了给众人展览。在场除了若昭,算自家人,其余的,他暂且还做不到。
“既然如此,卓某也有要事,先行告辞一步。”卓圭善察言观色,起身冲着窗边月汐温温一笑,“想必明月楼中事务繁忙,月姑娘也分身乏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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