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壶盖

在老鲁的眼中，海面裂开，一个大漩涡出现。大蛇的骨质尾巴卷着成海，鼠人依旧保持着跳舞的动作落入海水里。冰柱化开，停在空中的大蛇吐了下舌头，然后对着天空嘶鸣。比成海脑后的圆月更大的月亮出现。漩涡似乎随着月亮的出现而扩大，海边的沙滩被漩涡带出一个半圆的缺口。海砂随着漩涡打在残尸上，发白的残尸被海砂打破流出绿色的液体。跟海底升起的浑浊泥水搅和在一起。被冰块撞上的尸体肉块变得更加零散。

大蛇双翼上的人间变得更大，样子也更清晰。不，不只是人脸，大蛇的身体也在变大。而且变得更加凝实，大蛇鳞片反射白色的月光芒。修长的身躯像是弹簧一样盘绕，随时准备弹出，充满了力量感。

沐浴在月光下的大蛇少了几分狰狞，多了几分神圣。

老鲁摸着下巴，这小子又变强了？所以鼠人真的是在祭祀，给李致远送温暖？见到天敌纳头就拜？动物系的魂力身躯还有这种好处？没听过这种事啊。我在现场上遇到战鬼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给我送温暖？是我不够凶悍？还是运气问题？

落入海底的肖老被撞的鼻青脸肿，眯着肿起的眼睛，愤恨的顶着大蛇的位置。浑浊的海水遮挡了视线，却遮挡不住肖老的愤恨。用力旋开壶盖，红色的气流从酒壶里喷出，形成一个个硕大的气泡，从海底升起。“痛苦、哀伤、愤怒、绝望，你不是能吸吗？给你，都给你，让我看看吸收这些情绪后，你会变成什么。”

漩涡中心浮起的气泡炸开，丝丝缕缕的红色雾气弥漫。成海大师的面容剧烈抖动，再次变成人首蝎身蛇尾的怪物。从大蛇的尾巴落下。

急忙降下身子再次用尾巴拉起成海大师的李致远好奇的盯着不断冒起红色气泡的海面。那个酒壶是泡泡枪？

海面上的黑影没有落入海水里，站在海底的肖老吸了口气，却被海水呛到。一阵咳嗽之后，再次憋气的肖老有些不舍的看了眼酒壶。转眼就变得坚定起来，要是就这么走了，多没面子。教派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培育出的成果就这么放弃，回去还少不得要吃排头。想到教派的惩罚，肖老打了一个寒颤。手中的酒壶倾斜，“来吧，我就不信你的内心能坚强到抹去一个领地的愤怒。等你被这些情绪弄疯，再和那个只会使用蛮力的蠢女人过上几招，回去也好交代。”

地府丰都，黑无常看着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怨灵忙着维持秩序。把这些怨灵送去轮回池。同样忙碌的白无常拿着手机呼叫协助。手里拿着钢叉的牛头叉起一个半人半兽的灵魂，“你那小朋友的世界审美观这么奇葩？这种玩意也搞？”

黑无常瞄了眼添乱的牛头，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个世界的大陆都被毁了，审美观变了很正常。”

牛头瞪大双眼：“你是觉得我很奇葩？”

黑无常后背冒起冷汗，才想起这位也是半人半兽。眼珠子转动想着怎么糊弄过去。更多的怨灵涌入，牛头也没了找黑无常麻烦的念头，要是这些东西惊扰了大人可不好。白无常一路小跑过来帮忙，“那个家伙就不能提前说声，有这种情况打个招呼，我们也好准备。还好早些年扩建过，不然还需要大人出手。”

黑无常把冲出道路的怨灵打回，“平时我们这里一天最多也就百来人，扩建什么？他那里战乱，遇上事情哪里有时间通知我们。

这小子又和谁开战了，过去的有好几千了，他的手下才几万人，这是生死大战？不行我得去看看。”

白无常拉着黑无常的后背：“别想偷跑。要是有危险轮回盘会预警。就这些怨灵的实力，那小子逃跑没有问题。还有，联系人是我，是我，是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别想一人跑去独吞好处。”

肖老手中的酒壶倒出猩红的液体，液体融入海水，举着武器，士兵打扮，一身伤痕的红色怨灵才出现，就被锁链捆着往海面升起。有些强大的还能和锁链抗拒两下。遇到边上漂浮的碎肉，抓起就往嘴里塞。碎肉被嚼碎，又从红色怨灵的身体里排出。饥渴没有得到满足的红色怨灵越发暴躁。用更快的速度抓取身边的是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