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来就被他责问,我有些莫名其妙,口气自然也谈不上好。
“难道我不能这么早回来?”
他顿了一下,继续用刚才的语气追问,“为什么不回我短信也不接电话?”
“雨太大,没工夫看手机。”
他似乎被我的态度噎得不轻,站在门口瞪着我,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
我故作冷漠地问他,“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要休息了。”
他憋了一会才吐出一句,“下次出门把手机铃声调大声点。”
我的回应是直接关上了门。
走回桌边拿起吹风机继续吹头发,眼角却总是不由自主飘向被我随手挂在门后的通勤包。
漂亮的驼色,光洁平滑的皮面上矜持地印着几个英文字母,光这几个字母就注定它不菲的价格。
这还是我上班之前,许彻送给我的礼物。
那个黑色的破旧护身符被我塞在它的前袋里,现在只能看到一根白色的细线。
我的手机也躺在同一个袋子里,到家之后我还没来得及检查过。
不对,其实从公司出来之后,这一路上我都在忙着和大自然斗争,没怎么管过它。
许彻他,给我打过电话?
是不是也在担心我一个人在雨夜回家的安全问题?
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阻止不了自己放下吹风机走到门口,从包里找出手机。
“忙完了吗?外面正在下雨,我去接你吧?”
短信接收时间是在我从公司出来之后十多分钟,那时候我应该正在公交车站吹冷风,冻到根本没有空闲的手掏出手机来玩。
接着是陆陆续续打过来的几桶电话,我都没有听到。
刚刚许彻的模样又返回到我的脑海中。
他在家中的时候很喜欢穿着宽松舒适的居家服,刚刚那一身虽然是休闲装,但绝对不是居家的装扮。
而且现在回忆起来,开门的时候他的四周围绕着一小圈冷空气,像是刚带进门不久,即将消散在屋内的地暖里的残余势力。
他刚刚是去公司接我去了?
这个念头一直到我如愿以偿躺进柔软温暖的被窝的时候,还像只苍蝇一般在我脑海里喋喋不休,怎么赶都赶不走。
两个小人站在我左右两侧,拼命拉扯着我。
一个说,“你看,不管你们是不是在冷战,他都还是在关心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另一个嗤笑道,“拉倒吧,这么点蝇头小利的温柔你就被收买了?他到现在都不想和你谈杨孟锦的事情,瞒着你的东西可多了。”
他们俩吵吵闹闹了一个晚上,搅得我越睡越难受,偏偏又睁不开眼。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额头一阵清凉,然后耳边就传来刘姨略带焦虑的声音。
“这孩子怎么又发烧了?”
我想跟她说,都是那两个讲了一晚上,话多到不行的小人害的,但是怎么都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也迷迷糊糊的。
过了半晌,另一只比刚才更宽大厚实的手覆上我的额头。
微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贪恋,希望他放得时间能更久一点。
可他很快就抽回了手,向来冷清的嗓音也像刘姨一样染上几分焦虑。
“我去叫医生,你先帮她物理降温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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