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听到江移花被人如此亵渎,夕错赤红的双目尽是阴沉戾气。他从未动过这么的大的杀念,可眼前这些人统统都该死。

“哼,哪里来的病秧子,多管闲事。”

“别这么说,听闻移花阁主喜欢男人,这病秧子细皮嫩肉的说不定就是移花阁主的男妾也说不定。”

“哦,原来是卖屁股的贱货啊!”

那人看向夕错,挑衅的眼神瞬间淫靡了起来。

“喂,看你主子被挂在上面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要不要也”

那人话还未说完,舌头就吐了出来,紧接着身上的血肉仿佛腐烂的死尸般扑簌簌地往下掉,就连骨骼也快速分解脱落。偏偏因为舌头被毁,只能从喉咙发出不绝于耳的凄厉呜咽,近乎厉鬼哭嚎。

相比于死亡,人其实最害怕的就是死亡的过程,尤其是活人尸解,如此诡异绝望的一幕,生不如的同时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人就是再傻也明白了什么,扑通一下跪倒在夕错面前,伸手欲要去抓夕错的衣摆求饶,却在手伸出的刹那间,眼珠滚落在地,身体也彻底化为骷髅,整个过程持续了不过一息时间。

有前车之鉴,其他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你你是谁?!”

没有回答那些人的话,夕错一脚将血淋淋的骷髅头踩得粉碎,运着轻功朝城楼飞去。

于此同时,城楼下哀嚎声此起彼伏,求饶声痛哭声不断,悲惨惊心,地上也只多了些许狰狞阴森的骷髅骨架。

人群中疯狂的骚乱,雨点般的晴天中人纷纷持剑朝城楼攻去和隐宗的高手尸傀厮杀在一起,上面挂着的是他们移花阁主的尸身,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都必须将其夺回来!

暗处,白虎冷笑叹息:“每天都是相同的戏码,真不知道该说这些人什么才好。他们不嫌腻,我们都腻了是吧?”

白虎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黑袍男人,宽大的帽檐遮住了面孔,一动不动的就如死了一般,浑身散发着阴寒无比的气息。

“不过一具尸体罢了,人都死了要它做什么,若看着难受,不过一把化尸散的事,为了死人去牺牲活人,不知是该说疯呢还是蠢呢”

望向城下,白虎意兴阑珊的眼神突然一瞬震惊,进而迸发出一抹阴毒的锐利,那是夕错在晴天众人的掩护下已经凌空登上城楼,正挥利剑斩去束缚尸体的铁链。

“属蟑螂的吗,命竟这般大。不过这样倒是有趣。”

白虎朝黑袍男人恶劣地一笑,命下属快速将弓箭取来,弯弓搭箭,锋利的箭镞缓缓朝夕错的方向瞄去。

黑袍男人依旧静静靠坐在轮椅上,气势悚然。

雪风吹起白虎宽大的袖袍,那张温雅美玉的容颜,笑的兴致盎然,迷人又可憎,修长的手指玩味地松开。

破风的一声厉响,冷箭疾如闪电。只是白虎的箭对准的不是夕错而是悬在城楼的尸体。

当的一声清响,尸体身上的坚固铁链被夕错用剑斩断。

没了束缚的尸体直接落到了夕错的怀里,就是刹那,白虎的箭直直朝尸体后背射去。

夕错却是抱着尸体一个转身,被利箭狠狠地穿透了骨肉,鲜血顿时大片涌出,整个人抱着尸体朝高耸的城楼极剧坠落,却是以力将尸体护在了怀中,就好像他抱着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世界,任鲜血洒落,大雪纷扬。

他护他,累了,倦了,睡着了。

如今便换他来护他了。

他没有他那般翻云覆雨的本事,有的只有这残破身躯,而今到底是能同生共死了。

夕错的嘴角泛起凄哀又满足的笑意。

江移花,对不起,我又迟到了,以后不会再有了呢,我们一起回家,同去同归

弓弦还在轻微的颤抖,白虎的脸上尽是不屑的嗤笑,又似乎怜悯,“还真是被踩坏脑子了呢,那尸体已经死透了,如何还能再死。从这追星城楼跌下,就算不粉身碎骨,也得脑浆迸裂。”

白虎凑到黑袍男人耳畔,熟稔关切笑道:“说起脑浆,我记得你最爱吃豆腐脑了,还是甜味的,改天我做一碗给你尝尝?”

黑袍男人沉默地凝视着夕错跌落的方向,清冷孤绝,滔天煞气。

“神使,那些人就要冲上来了。”

听了下属的禀报,白虎打了个轻轻的哈欠,“戏都看完了,撤了吧。”

“遵命!”

白虎弯腰推动着黑袍男人的轮椅,“行了,看了这几日的戏,你也累了。我带你回去好好歇歇,精神养好了,再带你看新鲜的。别黑着一张脸,此时此刻你应该笑,灿烂的笑。我可还没过你笑的样子呢。”

城楼上杀声震天,白虎却在尸傀的掩护下推着黑袍男人渐行渐远

彼时风雪更大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