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锋既自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当然便来者不拒。被动耳鬓厮磨中,变得更加豪气干云,接过酒杯,通统都一仰脖子就给来他个咕嘟落肚,坚定得干脆利落,爽快地吞吃净尽。
可惜他的酒量,却其实相当之有限,这番折冲樽俎,一连喝了好几杯那物下去,顿时头脑就有些昏昏沉沉、迷迷瞪瞪的了。
武凤翔在旁边看得满心欢喜,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一个劲地为他加油助兴。
酒干数巡,燕赤锋舌头便已自缠打成结,醉眼乜斜,憨态可掬,就好像是某块砧板上的一尾死鱼,任凭人家怎样施以刀俎,也再无毫厘反应,只能悉随尊便,听其宰割。
这时候,武凤翔却又向那四名女郎吩咐道,“诶呀,我这赤锋兄弟酒量确实比较窄呀,抱歉抱歉,都已经喝得舌头都大了半圈。
估计吧,他现也累得慌了,你们还不赶紧扶他床榻上休息去?可千万记得好生服侍,倘若有半点怠慢,到时休怪大爷不依,要找你们那老鸨子家大娘理论去!”
秋荷听毕迟疑了片刻,问道,“是,那么武大爷您呢?该咋整?”
武凤翔挥手笑道,“武大爷我自有去处,这个就不劳你们几个可人儿操心啦。哈哈,你们,只管一门心思,打起全副精神照顾好我兄弟就行。可记得务必要拿出全部绝活,不得半分藏私哦。
相比你们妹妹身经百战,弓马娴熟,技艺超群,这位兄弟他本钱却也不小。只要弄得他兄弟舒服痛快了,我便也满意。而我若满意,你们的报酬自然就水涨船高,大大的有!这些,即便不加说明,想必你们也都明白。”
“是,多谢武大爷恩举了!”那秋荷、春迎、颂芳、留香四个人莫不欢喜,纷纷连忙答应下来,喜笑颜开。
四名妙年美妓当即一齐着意侍弄燕赤锋,将他抬的抬,揉的揉,一路拥进了里面的绣房之中大被同眠造访周公取经求问何为那压箱底的敦伦礼仪去了。
那老板娘准备了一番,过来见到武凤翔叫那四名女子都去招待燕赤锋了,不禁略微有点感到诧异,意外之际,惊奇地问道,“武爷,你怎么……”
武凤翔淡淡冷笑道,“不必多言,只管做好我起先交代你的事情就行,赏钱另外会有追加,该多少,之后自然一发算还给你。”
为了让那老板娘放心,他当即又掏出一锭细银锞子丢给了她。掷金之际,面无表情,然后该青年背起衣袖,业已转身施施然地走出门去。
那老板娘见这厮如此古怪,莫非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虽然她很不屑地冲他斯文秀气的背影撇了撇嘴,但毕竟赚钱才是千古不易的正大道理,重中之重。
只要他满足给钱赚这个前提先决条件,那随便他想要怎样怪异的服务款项都行,因她也就不再去管这怪客到底要唱哪曲而又想干什么。
却说那武凤翔径出屋外,经廊子上缓缓地走了一小段,在前方一个楼梯口便绕下楼来。
复行不多远,却赫然发现自己正身处这快红阁内湎香楼的某座庭院之中。
其时凉月悬空,清夜如水,树叶竹影,婆娑慢摇,蛩虫夜籁,此起彼应,配合欢畅之地的管弦笙乐,实在是缤纷浮躁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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