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耗尽无数心血,慢慢成为沈奕的心腹,而今却自掘坟墓,为了同母异父的弟弟卫家明,在明知沈奕最恨欺骗的情况下,还知情不报,拖到现在才说起那个小女孩的事。
记得沈奕上一次问这个问题时,是一个共事多年、跟着他们一起脱离组织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投靠了对手。
那名背叛者在沈奕问完话的第二天就突然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今他问自己这个问题,是不是意味着他将自己也划拨到了“背叛者”的行列?
徐泽心中一滞,想也不想就喊道:“沈哥,我没有反叛的意思,我……”
“好了,徐泽,我没说你是叛徒。”沈奕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双腿交叠着,空出的右手搁在桌上,修长的指尖随意地敲击着台面,薄唇间吐出的话却让人浑身颤栗不已,“不过我的耐心有限,所以……下不为例。”
“谢谢沈哥!”徐泽略显激动,“我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
沈奕轻轻“嗯”了一声,旋即缓缓靠向椅背,微阖着双眸,淡淡开口:“徐泽,我不否认你是一个得力的下属,但在做人方面,你还欠缺了些。”
“请沈哥明示。”
“你娘当年为了贪图富贵,不惜抛夫弃子,她除了生下你,还为你做过什么?”
“她从前视你为累赘,对你不屑一顾,如今看你功成名就,就带着个拖油瓶,干巴巴地贴上来。而你倒好,不但照单全收,还帮她养着那个拖油瓶的爹。你说说看,到现在为止,你为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擦过几次屁股了?”
从前他不说,是因为这是徐泽的私事,只要不影响大局,对于这些琐事,他一向不会过问。可如今不同,徐泽为了个便宜弟弟,竟然敢对他肆意隐瞒,这样的性格如果不改,以后也只能当个弃子。
“沈哥,我……”另一头,徐泽被说得哑口无言,他出生就被娘抛弃,未至成年又被爹抛弃。对于亲情,他总是有一种病态的渴望。即使知道娘的为人,他还是深陷在她虚假的关心里,无法自拔。
“徐泽,孝顺没有错,但明知不值得,还一味愚孝,有时可能会要了你的命。”沈奕微眯双眸,“带上卫家明,来木森山庄,我今晚要亲自审问他。”
夜幕低垂,山庄外阒无一人,洁白的雪花从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为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昏黄的路灯下,一辆马车,迎着寒风,缓缓驶进了山庄内。
雕花的大门开了又合,庭院最前方的一处空地上,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朝最深处的主屋走去。
走在前面的那人约莫30来岁,身材健硕,五官刚毅,右眼眉骨处横亘着一道半指长的疤痕,整个人看上去成熟而又沧桑。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二十五岁左右,穿着一身花里花俏的衣服。肤色偏白,眼底泛着淡淡青黑,眼袋也略微有些浮肿,一看就知道是平时生活不节制所致。
“哥,你也真是的。”青年步履虚浮,周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一边走一边小声抱怨,“你要是早点和我说是沈老爷找我,我怎么可能就这副样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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