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涵月朝梁上吐出果核。只听“哎呀”一声,一道花白的身影掉落下来。一道灵绳从涵月腰间腾飞,如雷似电把落下来的身影困了个结实。

涵月拉着绳索,手腕一翻,那东西便落在了他手中。

“哎呦,涵月,你别!”立玉从石椅上急忙起身,脚下发软险些跌倒,他冲涵月嚷嚷道,“轻点,轻点,别把他摔坏了。”

“怎么,如今还学会偷听了?”涵月提着习习的领口,对着习习故作一副凶态。

旱妖天生惧怕青族,连辩解都不做,直望着立玉求救,“玉,玉。”

“不是,他是在保护我……”立玉来到涵月跟前,伸出手要从涵月手中夺回习习。

涵月凝眉,一个错身躲了开,“保护?可笑”

这小妖不是仰仗立玉才得栖身之所,还要反过来保护立玉。

不对!

冰凉沁人的触感从指间传来,涵月看着习习花白相间的外衣,突然伸手一扯开,里面赫然还有一件相同的内衣。

“你还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涵月一声怒喝,习习抱紧了头。

东窗事发,立玉仍旧停止了腰板,打算硬抗打底,只是声音不太有底气,“怎么了嘛,震的我耳朵痛。”

灵绳豁然从习习身上抽离,转而缠住了立玉的手腕。立玉躲闪不及,被绳牵引踉跄了一步,大半手臂露出来。

皮肤通红,血痂遍布。

涵月知道,那远比看上去疼的多,“立玉,别让我后悔我做的决定。”

立玉冲着涵月讪笑,连忙放下衣袖,快步挡在习习面前,生怕涵月一个恼怒,当场杀了习习。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知道我错了。你别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说他了,我都怕你了。”

面对立玉的服软,涵月的凝重的脸色没有半分缓解,“你可别后悔,他可是我跟你求来的,你答应过我的。”

“我这不是没办法子吗,他身上的火焰之气,不用两层蛇皮,我怕遮掩不住。那凶神能发现习习,保不齐哪一天,白帝又或者哪个惹不起的大神,心血来潮来我芝山怎么办?”

面对涵月飞来的眼刀,立玉嘟哝道,“更何况,我们蛇族本来一千年就好蜕一次皮,我不就早了三百年。”

涵月真心想当场处决了习习,可已经晚了,太晚了!

立玉如此待习习,以然把他放到心尖,他又怎么忍心割下好友的心头肉。

他揉揉眉心,松开习习,重新坐下下,不过神态有些疲乏,“你何时把他送走?”

立玉连忙把习习丢到屋外,再回到老友身旁,一把搂住涵月的肩膀,嬉皮笑脸劝慰。

“我知道,我会尽快处理。你就是想得太多,心中装了太多事。你看我就什么也不想,明天没有来临前,谁都不知道好坏,我只要今日欢喜就行。”

涵月没有推开他,无可奈何地斜眼看立玉。

离开芝山,涵月没有回杞山,他掉头回了天长山。

当年他主动请命搬往杞山,跟随他的除了桃雨,还有几个自幼相识的族人。青帝本派了许多侍从给他,不过都被他回绝了。

杞山又很小,这些年,他的脚步早遍布了杞山各个角落。

几个族人年迈,与他之间没有太多贴己话。而能说上话的桃雨,他不愿桃雨随他在杞山无所作为,硬逼他回青族,随同着族人一同修习。

桃雨一走,杞山似乎太过安静,与他说道说道的人也没有。

那段难熬的时间,他总会时不时想起灼云。想着他如今在做什么,又是何种心情。

涵月站在云间,回忆起往昔,极目四望。山峦绵延起伏如卧龙在岗,河流弯弯穿山越岭。山岚似聚又散,朦朦胧胧笼着青山,半遮半掩。

这世间光景,四时不同,却又千年不变。

他心中有些迷迷茫茫的情绪,吐不干净又说不明白。独居几百年,身边的几位亲友都在跨步往前,唯独他留在了原地。

立玉在变,桃雨在变,连父神都敢直面母神……

涵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忽然跳得有些快。他是不是也应该做些改变了呢?

这般念着,涵月回到天长山,直奔后山。解了封印,开启了珍宝阁。

他若记得没错,他的出世贺礼中,好像有位老神仙,送了一瓶四言兽的眼泪。四言兽是一种生活在西方,罕见的神兽,它的眼泪能够隐藏生灵身上的气息。

他翻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从匣子深处掏出个盒子。打开一闻,心中欣喜,便是这个了。这五百年灼云神力大增,正面相斗打不赢他,还不能偷袭吗?

涵月收起盒子,出了镜湖,心中计划着如何让灼云把神水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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