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前的尸体还未搬走,台阶之上的血污横流,宫廷众人惊魂之后,人人自危,一场清算正悄然开始。
一个时辰还不到,王衍便来东堂拜见圣上。他望着御座之上惊魂未定的皇帝,心中暗暗发笑,脸上却露出关切的神情来,说道:“臣听闻陛下蒙难,未能前来,深有愧意!”
司马炽知道来者必有所图,摆手而言:“王爱卿,你有话快说,朕不喜欢与你拐弯抹角!”
“呵呵……圣上遭遇东海王殿下已经知晓一二,心中悲愤不已,已经派人帮助陛下捉拿乱贼去了!”王衍恭恭敬敬地一拜。
皇帝一惊,呼喊道:“乱臣贼子?是谁?才过去一个时辰,他东海王怎么知道谁是幕后黑手?”
“陛下稍安勿躁,要想查办并不困难……”王衍一一做起解释来,“此番兵变幕后黑手有二。一是楠晏将军,雍州大军归属他的麾下,无他军令岂能调动?此次一千余雍州兵看似乱兵闹事,但是他们意图明确,就是要攻入宫中,想要弑君夺位哪!”
“另外雍州兵马攻来,本可抵挡,城门却有人擅自开启,引狼入室,恐怕朝廷之内也有内应。东海王已经查明,正是王延所为。他必是怨愤东海王殿下和陛下已久,趁此机会借刀杀人罢了。”
司马炽听完王衍所言,目瞪口呆,楠晏和王延皆是自己心腹,他们怎么会做出此等事来呢?他将信将疑地推诿道:“王爱卿,此事事关重大,可调查清楚否?”
王衍见皇帝有退缩之迹,便步步紧逼,道:“陛下,如今洛阳战乱,廷尉难以行事,非动用禁军不能正纲常。此二人做出此等谋逆之事,岂能听之任之?说不定他们见到事情败露,早已逃之夭夭了!”
“胡言乱语!”皇帝变得气愤起来,“你还想逼朕不成?尚未调查清楚不可随意抓人!”
“圣上!”王衍一拜,将这两个字叫声响亮,“眼下大敌压境,若圣上行事踌躇,怕是还未被胡人所擒,就被佞臣所害了!”
“朕看你们就是借机铲除异己!”司马炽勃然大怒,他立刻回敬王衍,已经全然不顾东海王的脸面了。
“铲除异己?”王衍轻蔑一笑,“何为异己?陛下不要忘了,扶陛下登基的不是王延、楠晏之流,而是东海王殿下哪!陛下受了他人一些小恩小惠,难道就要对东海王殿下恩将仇报吗?”说着,他不顾礼节,凑近司马炽,低声嘟哝提醒道,“陛下不要忘了,我们才是同舟共济的人哪……”
而后,他退回原位,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奏札来,“陛下勿虑,此时东海王殿下已经办妥,此乃草拟圣旨,只要陛下盖印就可捉拿贼臣!而且,东海王顾及此二人乃圣上肱骨,自然会留点情面,会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司马炽呆若木鸡,他心中对于王衍所说的话早已听不进去,他只想着一件事:自己的御座确实是东海王给与的,自己的野心恐怕已经暴露无遗了!原本还想着借皇侄女的力量铲除司马越,看来是自己失算了!那楠将军自身难保,岂能帮助自己分毫?
“诏……”司马炽面若死灰,心中戚戚,呆呆地说道,“捉拿反贼王延和楠晏二人,照此追查,诛其党羽,不得有误……”
王衍满意一笑,拱手做礼,“圣上英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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