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阳光正好,经过窗幔的过滤柔化成朦胧的光线静静地洒在屋内。

腰上还搭着一条修长精瘦的胳膊她背抵着胳膊主人的胸膛,整个人被他从后面圈在怀里。

顾寒晏似乎还没醒一动不动的,呼吸平稳而低沉。

时弦眨了眨眼睛,雪白的脖颈伸长仰着脑袋想看他的脸,她刚动了一下脑袋就撞到了他的下巴。

顾寒晏眼皮动了动没有睁开胳膊更加用力地扣住时弦的腰,嗓音微微嘶哑:“……安分点。”

时弦翻了一个身,重新窝在他怀里手伸到了他的脸上胡乱地摸着最后捏着他的鼻子,哼了两声:“你才安分点……”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就被他握住,手背被他送到嘴边亲吻了一下。

顾寒晏松开她的手眼眸半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乖再睡会儿。待会再闹。”

他声线又低又沉语气无比轻柔,听起来就像在哄小孩子入睡似的。

时弦搂着他的腰,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之后,她再度醒来。

她揉了揉眼睛,软糯的声音夹杂着点刚睡醒的鼻音:“晏晏,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顾寒晏愣了一秒,随即睁开眼,目光柔和地落在时弦的脸颊上,轻笑了一声:“这么想跟我生孩子?嗯?”

说着,他的手不老实地钻进了时弦上衣的衣摆里,沿着她光滑的皮肤慢慢往下,挑起了时弦的内裤边角。

时弦:“……”

她张嘴重重地在顾寒晏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磨着牙,不满地道:“顾寒晏,你给我把手拿开,我认真地问你话呢。”

顾寒晏低低地“嘶”了一声,乖乖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揉着小姑娘的脑袋,沉声道:“小弦儿,你还小,生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时弦捏着他的手指,脸颊微微泛红,她抿了抿唇小声说道:“……我没打算现在生,我就是问问。”

隔了一会儿,她在他怀里拱了拱,身体往上蹿了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顾寒晏:“那你先告诉我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顾寒晏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说道:“都不喜欢。”

时弦啊了一声,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蔫巴巴的,看起来委屈极了:“为什么呀?”

顾寒晏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漆黑的眸底有什么情绪翻滚不息,声音有些恍惚:“我舍不得你疼。”

时弦跟着沉默了一会,片刻后,她抬起头,眼神明亮动人,嗓音温柔好听:“没事呀,我不怕疼。”

顾寒晏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深邃的眼眸里却没有一丝真切的笑意,他一只胳膊从时弦的腋下穿过去,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可是我怕,我真的怕你疼。

他轻轻地嗅着小姑娘身上熟悉的橘子皮清香味,没有说话,只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十七岁那年的他看着考场上的少女疼得脸上全是汗水,却还是咬着牙在那写试卷,倔强地告诉他她没事

从那以后起,他都恨不能所有的疼都替她去疼。

五月底,大各个学院的本科毕业答辩陆陆续续地结束,商学院的答辩时间最晚,一直拖到了六月初。

答辩之前,时弦几乎天天泡在图书馆里,看文献、修改论文、修改答辩。

顾寒晏公司规模越来越大,现在正在开拓海外市场,一连几个月了他都早出晚归的,还经常去国外出差。

时弦担心他忙得毕不了业,主动帮他选了毕业课题,至于毕业论文顾寒晏自己就写了一个梗概,大部分内容也还是她帮忙修改完成的。

两人尽管住在一起,但是顾寒晏回来的时候,时弦基本上已经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男人又出门了。

这段时间比他刚开始搞公司的时候还要忙。

还好时弦自己也不闲着,年初到现在不是搞毕业的事情,就是去咖啡店帮忙。

偶尔很想很想他的时候,时弦就会忍不住给他发个微信。

虽然大多数时候她给他发微信都是跟他讲她帮他做的毕业论文,和告诉他各种答辩的时候老师可能会提问的问题的答案。

答辩结束后,大部分人基本就等着拿毕业证书了,赵佳彤和唐之歌商量着要去丽江玩一趟当做毕业旅行,还问时弦要不要一起去。

时弦还要准备优秀毕业生代表演讲稿,委婉地拒绝了她们。

俩人为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半天,最后也没能说服近乎独守空房的时弦跟她们一起出去玩耍。

商学院毕业典礼那天,因为要上台演讲,一大早时弦特地去了赵佳彤她们宿舍,找乔清雨帮她化妆。

时弦自己除了一支逛商场随手买的口红以外,其他的什么化妆品都没有。

而且大学这四年她没有参加任何学生组织,所以也没怎么学过化妆。

乔清雨一边替她化妆,一边跟她聊天:“你家那位今天过来吗?”

时弦刚想摇头,脑袋就被乔清雨按住:“你别乱动。万一化残了我可不负责啊。”

时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撇了撇嘴说道:“他前几天出差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赶得回来。”

乔清雨勾了勾唇角,手上拿着粉刷快速地扫过时弦脸上每一个角落,打完底涂完眼影,她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眼时弦的脸,啧了一声:“感觉你现在披上件婚纱就可以出嫁了。”

时弦不明所以,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为什么呀?”

乔清雨舔舔唇:“因为你现在太漂亮了呀,是个男人都想立刻娶你回家。”

“……”

时弦斜了她一眼,想了想,又忍不住笑了:“真的呀?”

乔清雨挑挑眉,不置可否。

她的目光滞了一下,忽然又想到什么,开口:“小弦子,你别穿西装了吧,学校又没规定你发言一定要穿西装。”

说罢,她放下手中的眼影刷,打开衣柜,从里面拎出一件白色礼服递过去:“你试下这件衣服。劳动节我闺蜜结婚,我为了给她当伴娘才买的,就穿过那一次。”

时弦瞥了一眼乔清雨前凸后翘的曲线,下意识地摆摆手:“我穿应该不太合适吧……”

乔清雨不由分说地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我穿勒得难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穿?”

时弦:“……”

这个理由可真是太真实了。

时弦换完衣服,和乔清雨一起往礼堂走,她和乔清雨都是优秀毕业生,座位都安排在了前排,没跟班级一起坐。

尽管这四年她的成绩一直都在金融专业排第一,但是论综合实力,她知道自己不如乔清雨。

因此她由衷地认为她能被选为优秀生代表多半是因为毕业前夕顾寒晏给学校捐了一座铜像的缘故。

当然顾寒晏也是优秀毕业生之一。

毕业典礼开始了,时弦的目光在场上扫了一圈,没有看见顾寒晏,刚想摸出手机给他发个信息问他是不是不来了,台上忽然有人提到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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