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浅目送顾嫣然的马车离去,回头看了眼惊月台,掩去眼中的暗芒,朝热闹的大街缓缓走去。
胭脂铺前,白裙红腰带的女子拿起一支挂苏白玉簪,笑意盈盈的问身旁的男子:“你觉得这个可好?”
那男子道:“娘子自是戴什么都好看。”
他眼里是数不尽的宠溺,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仿佛天地间只有女子一人。
女子稍显娇羞,脸颊晕上淡淡的粉霞,更添瑰丽。
这样一对璧人站在一起,自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江云浅也不例外。那一颗早已惊不起任何波澜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他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这样的宠溺与温柔,便是苏念卿都不曾有过。她以为当初他看她时的眼神已经够特殊了,可如今一对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也许是嫉妒心作祟,她故意引顾嫣然去了惊月台,又故意让顾嫣然看到他们,故意扇风点火,这才有了雅间一事。她不过是想试探那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罢了。
如今,她或许知道了,又或许不知道。
“姑娘?姑娘?”
胭脂铺的老板出声将江云浅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原来她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那家胭脂铺前,盯着一支挂苏白玉簪良久。
江云浅回神,笑道:“不好意思,方才出神了。”
老板热情的说道:“不妨事!姑娘看这只簪子看了良久,可是喜欢?若是喜欢可要快些下决定!在你之前不久啊,有一位娘子和她夫君来这买了一支去。得多亏了那对夫妇,我这铺子的生意才会这么好!这不,没一会儿,这支簪子就剩最后一只了!”
江云浅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到底示意丫鬟付了银两,将那最后一支挂苏白玉簪买走了。
“姑娘,方才老爷派人传话,叫咱们现在回去,说是要问话。”丫鬟敛香道。
江云浅蹙眉问道:“可有说是何事?”
敛香摇头道:“不知,许是老爷许久未曾见过姑娘,问问近况吧!”
江云浅嘲讽道:“朝堂上的事就足够他忙活了,哪有心思理我!八成是关乎到他面子上的事儿了!”
江云浅虽未兵部尚书嫡女,但也只是占着个嫡女的虚名罢了。她的生母已逝,虽然江文简没有再娶妻,但是家中小妾庶女们的宠爱都比她这个嫡女要来的多!若不是怕别人说他苛待先夫人遗孤,再加之她外祖家背景强大,她现在的日子要比现在难过上许多!
至于她这个便宜爹爹,也就只有关系到他利益时,才会想起他还有她这么个女儿。
尚书府中的书房中,江文简沉着脸坐在书桌后,一看到江云浅进来,便抓起一旁的茶盏扔了过去。碎了一地瓷片,溅了她一身茶渍。
江文简怒道:“你还有脸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干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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