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司雨尴尬地咳了咳,说:“那个……为何我们会看到文淑先生的人形,而且还散沙似的?”
尹斯年说:“文淑先生只怕是被人销散了形体。”
“也就是说,文淑先生已经死了?”
尹斯年点头:“恩,不然我们也没法在感窍中看到她。”
项司雨沉默了,尹斯年也沉默下来。这一瞬,两个人仿佛在默哀。
项司雨很快打破了沉默:“我们该为文淑先生报仇才是。太阴星君敢对普通人下手,我们完全可以杀了她。”
尹斯年立刻阻止:“小师叔,切莫冲动。凭感窍的知觉,我们只能证明文淑先生死了,但无法证明是太阴星君杀了她。”
项司雨皱着眉不说话。
尹斯年也关了感窍,单膝蹲在文淑先生死去的地方。尹斯年催动术法,一道金光从尹斯年掌心透出,金色的光勾画出文淑先生死前的身躯轨迹文淑先生跪在地上,昂着头,似乎在看什么人。
随后,金光勾画出一道靠近文淑先生的掌印,掌印落下一刻,金光纷纷散去。
尹斯年皱眉,说:“真是残毒,对一个普通女子,下了形销骨灭的一掌。”
项司雨叹息一声,说:“是不是该告诉杜邮先生,文淑先生已经……”
尹斯年说:“先别告诉他,我们得先弄清楚,太阴星君为何要变成文淑先生的样子,待在杜邮先生身边。”
尹斯年对女子总是有格外的好感,又兼他根本没见过太阴星君,不免将太阴星君往好处想。他想,万一太阴星君是有什么苦衷,或是报恩之类呢?若是不多做调查,就武断的揭穿太阴星君的身份,指责她杀了文淑先生,万一人家并非出于恶意,岂非误伤了好人?
所以,他要全力阻止项司雨采取激进的手段。
项司雨觉得不解尹斯年为何三番四次阻止她,但尹斯年才是主理此事的人,自己只是个打着“师叔”旗号的助手。何况尹斯年的谨慎态度也没有错,毕竟文淑先生已经死了。当务之急,不是为文淑先生报仇,而是要防止太阴星君继续伤害杜邮先生。
夜晚,杜邮回到家。“文淑先生”高高兴兴地迎上来,拿了毛巾,想给杜邮先生擦汗。杜邮先生立刻躲过“文淑先生”的手,拿过毛巾,自己把头上豆大如雨的汗水擦去了。
“文淑先生”看杜邮这般,抱怨说:“学馆可真是的,大热的夏天,让学生上什么课?害的教书的难受,学生也难受啊。”
杜邮皱眉,说:“妇人之见!修行之道,贵在苦修。古有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之说。否则学馆何以安排春假秋假?”
“文淑先生”扁扁嘴,不说话了。
杜邮先生去到书房,“文淑先生”赶忙追上,说:“晚饭……”
“我吃不下。”杜邮不耐地打断,“今晚我依旧歇在书房,你不用费心了,照顾好自己就行。”
杜邮“嘭”地一声,把书房门关上了。“文淑先生”在门外一跺脚,满肚子火气。
她太阴星君是自幼受天界众人千恩万宠长大的,哪里被人如此冷眼相待过?
哎呀,这个杜邮,真是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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