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牧童才点了点头,解下绕在牛角的长绳,在树身上拴牢,又想了一会,口里道:“好吧!”把银子朝口袋里一揣,像野兔般奔去。
夏侯刑风目送小身影远去,消失,这才步向金牡丹躺卧的地方,心里在想:“得把她换个地点,对方的人可能很快就到,以免万一失误,逮到她真是不简单,同时趁这等小泥鳅的空档,问问她的口供……”
回到原先的草地,一看,木住了。
就只这一忽儿的工夫,金牡丹已经鸿飞冥冥,失去了影子。
这女人真的诡到这种程度,独门点穴手法竟然制不住她?
要再逮到她,可就难上加难了,早知如此,应该先把她废了,只留一张嘴便不致有此失。
夏侯刑风全身发了麻,木在当场哭笑不得。
堂堂“冷血杀手”竟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丢人事小,破案又变成遥遥无期。
只怪自己太托大,对付这种女人必须要狠,一点也不能掉以轻心,追悔何用?
如果再逮住她,先弄断她两条腿再问话,他咬牙发狠。
他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而现在他有一种似乎要发狂的感觉,折腾了这么多时日,破案的关键却从掌握中滑脱,越想越觉得窝囊,而且是无比的窝囊,他怀疑自己一向的冷静果断是否已经走了样?
这是一间简陋而寒伧的卧房,四壁萧条,没什么装饰,糊过纸,但纸的颜色已无法分辨,看去一片黑黄,有床有帐,帐子的颜色和壁纸一样,被褥是老蓝布的,靠窗有张木桌,桌上有盏瓦灯台,积满了油垢。
一望而知这是乡下穷苦人家的内房。
床上躺了个半螺的女人,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血痕,在被褥的衬托下点滴分明,她,正是一代媚物,金牡丹。
户外日头正艳,所以房里的光线还很充足。
房门关得很紧,朝外反扣。
“左护法,为什么不解开我的穴道?”金牡丹的声音低沉而无力,简直就像是病人的呻吟,她连叫了两遍。
“主人马上就到。”房门外有了回应。
“解穴与主人何关?”
“你静静地躺着吧!”
“你解不了夏侯刑风的独门手法?”
“哼!”回应的是一声哼。
“左护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与右护法奉主人上谕找你回来,就这么回事。”
“我……他……难道……”
“主人来了。”
房门开启,又关上,人影已进入房中,是黑袍蒙面人。
“牡丹,你居然敢反叛!”
黑袍蒙面人阴森森地开口。
“反叛,什么意思?”
金牡丹能开口但无法转动。
“你勾结夏侯刑风,对不对?”
“哈哈哈哈……”金牡丹笑了,因为无力,所以笑得很干涩,这与她平时的荡笑媚笑大异其趣,她反问:“是姚子丹那狗娘养的说的对不对?”
“不管谁说的,你承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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