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大人,我来了。”
吉乃走到神主的面前,俯下身行礼,接着,端坐于原地,安静地等待着神主的吩咐。
不过,今天的神主并没有和往常一样交代下一天的任务,他只是坐着,没有睁开眼。吉乃也不急,只是安静地等待。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直到天色变黑,华灯初上。
“呼……”
在或许数个时辰过后,神主睁开了双眼,他望着眼前安静的女孩,表情就好像有些健忘的老人一样,似乎是仔细回想了一番,才开口用十分缓慢的语速问道:“吉乃,今年……有13岁了吧?”
“是的,祖父大人。”
吉乃恭顺地回答道。
“那,是时候该元服了。”
点了点头,神主却说出了一句对于神社的主人来说非常奇怪的话。更加令人惊讶的是,唯一的听众并不见什么异议,一张精致的小脸蛋上全无半分表情的改变,仿佛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常识一样。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明早就走吧,”神主见吉乃没有反对,便继续道,“不过在走之前,你还可以提出最后一个要求,不要犹豫,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那,就借我500文钱吧。”吉乃道。
“这些就够了吗?”
“足够了,”吉乃淡然道,接着再次俯下身去,“那么,还请祖父大人赐我元服名。”
“那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主伸手轻轻地在女孩的头顶一抚,沉声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热田神宫的巫女吉乃,而是一名武士,你的名字为……”
“木下秀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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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地渡过着。
自从长良川那一夜的战斗之后,到现在也有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里,信长和胜三郎,森可成还有泷川一益一起总结了战斗中的经验教训,又亲自巡游整个清州城西北方的田地,还会见了一次伊藤屋和津岛城的商人,议定了下一个阶段关于津岛的开发计划,可以说每一日都过得充实忙碌。
然而,还是和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样,他既没有利用充实的财政快速地扩张军力,也没有依靠伊藤屋的关系调略周边的国人。仿佛一切内外威胁都不存在一样,信长只是安定地扩建自己的清州城,不断地从尾张各地收拢野武士,浪人和游民,逐步丰富城下町的人口和各类歪门邪道的人才的数量,除此之外的事情,竟然是一概不管。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他是一个清州城城代,而不是几乎掌握了整个尾张国的织田家的家督。
理所当然地,他这看起来堪称怠政的态度也引发了周边敌人的动作。
一是北边美浓,来自斋藤义龙的调略越发步步紧逼,犬山城和岩仓城的态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变得可疑了起来。另一方面,南边的今川义元也在整顿国内事务的时候开始伸出手向尾张铺垫。如今,南尾的诸豪族面对的压力逐渐增大,若不是松平家在三河的影响还未完全消去,恐怕如今之南尾早就已经是今川的天下了。
在这样的压力面前,就算是柴田胜家这样的猛将,也不禁有些恐惧起来。
“柴田大人,”坐在柴田胜家对面的人,是林佐渡守秀贞,也是信长曾经的老师,现如今织田家的笔头家老,“难道你还没有下定决心吗!”
“此事非同寻常,本家如今内外交困,不应再生波折……”
“正是如此,才更应该快刀斩乱麻,彻底清除信长这个祸乱基业的家伙!”
“你怎么能这么称呼我们的主公!”
“主公?!”林佐渡守高声呼道,“他也配!老主公在的时候,织田家是何等的模样,现在呢?他织田信长安居于坚城之中,不似光大家业,完成老主公的梦想,成天只知道安逸享乐,难道这就能让织田家辉煌昌盛起来?难道这就能让老主公瞑目了吗!”
“这……唉……”柴田胜家叹了口气,还是摇了摇头,“不成,我坚信主公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有自己的深意。”
“哼,深意,”林佐渡守冷哼一声,但没有继续说下去,“既然如此,就让事实告诉我们,到底他是什么样的人吧。”
“事实?”柴田胜家隐约觉得不对,“林大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件事情不用你管,”林佐渡守没好气地道,“我自由安排。”
“你……”
柴田胜家双眼一瞪,正要发话,林佐渡守却自先走了。被留下来的虎将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坐立不安了一段时间后,终于还是只能将一腔的混乱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几乎在同时,被认为是老臣当中铁杆的信长派的平手政秀,也发出了同样的叹息声。
都到现在了,总结几个和本世界线历史不太一样的地方(同时也有我不小心写出来的BUG)吧:
1.弾正忠家并非一开始就在末森城,而是在信秀失势后被坂井大膳攻击后不得不放弃原本的据点古渡城,挪移到新建的末森城。
2.信秀的死,道三让渡家督以及正德寺会面的时间和历史上有很大差别,前后顺序也有改变。
3.森可成并不是道三死后才投奔信长的,但考虑到计划中森可成的剧情定位,将这段改了一下。
4.上四郡的岩仓织田家的力量被我给忘了.JPG
其他一时想不起来,总之,但凡这种问题,都当是不同世界线的差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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