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猫右手执长剑下指,左手摘下头上的发带,一头黑发散扬开来,低着头口中默念某种心诀。
树林中不知何处刮来一阵怪风,将地上的尘土、枯叶卷起,每棵树都莎莎摇动作响,抖下落叶。时节正值秋季,这怪风刮在人身上,说不出的萧瑟冷冽。
“阿猫疯了,要用那禁功,简直是自杀啊!”树林不远处,正有人远望,密切关注着观阿猫那的战况。
那人全身黑漆漆,也没穿什么长衣,只斜披着一条布帛,扎着束口裤。他伸出手,直挠自己的头上的卷发,口中不住道:“疯了,疯了,这小子疯了!”
这人就是太白楼,被阿猫刺了一剑的那个昆仑。他运功疗伤,无大碍后,随着萧北川踏屋檐留下的碎瓦痕迹,追到了树林中,也目睹了二人的林中决战,一直暗中观察到现在。
“用一次少活十年,用一次少活十年。这都是他第四次用了,不是自找死路是什么?”那黑人挠着头自言自语,正犹豫要不要出手相救,“老大说过:想要当狗,不能出手。我......我等他快要命丧那华北四圣的时候,我再出面救人,那就不算出手干涉他们打斗了啊!对啊!”说完疾步从一个树冠跃向另一个树冠,向阿猫处进发。
原来这昆仑初次执行刺探信息任务的时候,曾被发现,以致自己生命垂危。正好阿猫作为杀手出现,来杀人,所杀之人正是那昆仑的盯梢目标,无意中将昆仑救下。二人也因此结识,说来也有三、四年了。二人虽交谈不多,共处不久,但对那昆仑来说,也是有过救命的大恩,对阿猫也一直以恩人看待。所以即使在太白楼被阿猫一剑重伤,也未有生气。
但阿猫却对这黑人颇为不屑,觉得他替人当狗,打探江湖情报,自甘做这种下贱工作,很是丢份。
说回阿猫那,他拆了发髻,低头默念某种口诀,继而刮起怪风,将他黑发在空中飘散。两个野人正要上前出手,见有妖风刮起,心下也是警惕起来,不敢盲目上前进攻,做起守势,查看阿猫的虚实,一步一步慢慢靠前。
阿猫黑发飘飘,从发根处,如有白色的墨泼去,将黑发染白,白得似他的脸庞。风在他念完口诀时,戛然而止,倒似是他用口诀招来这妖风一般。
阿猫一抬头,他的眼白竟然消失不见,整个眼眶中,尽是黑瞳,白脸也越加白的发青,嘴唇也是毫无血色。此时,树林中万籁俱寂,天地无声,萧北川的也忍着剧痛,安静地睁眼望向阿猫。
现在阿猫方圆三丈之内,无论前后左右,天上地里,都被他所洞察:地里有五条蚯蚓;地表有三百一十六片枯叶;空中正有十三片落叶,共转了三十八圈;空中野人有三千七百八十三根头发;地上野人额头有六粒豆大汗珠......
“二哥,这是什么功夫?”天上野人看着阿猫白皮白发,唯有瞳孔漆黑,不解地问向地上野人。
“我听过一门邪门功夫,叫<煞冥功>。传闻有人若施展这功法,便会迎煞气入体,邪祟附身,能在瞬间增强一个人的作战能力,但会因此折阳寿给那些附身的邪祟。老三,现在我们不可小看这家伙,还是小心为妙。”地上野人尤为谨慎,两步变一步,一步变半步,脚底板贴着地面向前靠近,双目死死盯牢阿猫的一举一动。
“什么傻名功,傻暗功的,还不是差点被我的朱雀劲击中。二哥,你是不是练那乌龟罩,把胆子也练小了?整天小心这,小心那,缩头缩脑的。”天上野人从树枝上一跃而下,手掌心涌出一条朱红内力,空中化形,变作火鸾,翔击阿猫,“看我一招要了这小子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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