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要求帮她杀人,画面看起来十分别扭失调,但这对于他来说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而且小女孩提出了条件,双方都有各自的条件,仿佛是一宗寻常的交易,她会收留他,这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好,杀谁?”
杀手快速说道,到了他最熟悉的流程,他拥有顶尖的专业素养,需要第一时间知道目标的身份。
杀手多说了两个字,语调有些别扭,像是当地的方言,又不太像,但勉强可以听懂,小女孩没有听过太多的人说话,没有很多奇怪的感觉,只是好像懂了为什么这个人不爱说话,原来是因为大舌头。
小女孩开口说了几个字,说出了她要杀的人是谁。
一阵即将入夜的秋风从街道上卷起几片落叶,灌进杀手的耳朵里,风声潇潇,杀手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认真的分辨过小女孩的表情和自己的听到的词意后,杀手才确定下来,就是他听到的那个样子。
“好。”
没有问多余的问题,没有多余的表情,杀手点头答应下来,他以前就是因为多问了问题,才引火上身的,他们这一行总会遇到一些奇怪的雇主,比这个小女孩更奇怪的他也曾遇到过。
小女孩松了口气,很像是在学大人的姿势,真的挺起胸脯长长的吐了口气,站起身来,小手轻轻拍了拍屁股。
“跟我来吧,我叫苏果,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左手拎着那只颜色看起来脏兮兮的毛绒熊的耳朵,站在台阶上朝杀手招了招手,让他跟着自己上楼。
竟然这么容易的就被人接受了。
杀手落在后面未动,看着正在上楼的小女孩前后甩着手中的毛绒熊,脚步一蹦一跳,心里涌起前所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原来这是一个这样的世界吗?第一次有人对他的身份没有表现出畏惧之类的厌恶态度,一时间在心中分辨不清这里到底是地狱还是天堂。
他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个奇怪的人,而他现在还不知道一般的小孩子,此刻应该正在放学的路上玩耍,不会在这里遇到他。
远处的树枝上没剩下几片枯叶,风中有城墙上吹落的黄土萧瑟的秋意,和他来时是相同的季节。
小女孩快要转弯走上另一段楼梯了,杀手赶忙跟了上去。
“我叫秋礼。”杀手尽量模仿着小女孩的语调回答道。
“秋梨?”小女孩苏果重复了一遍,这人说话了果然还是傻傻的,居然有男的名字是梨子。
“妈妈以前总是叫我苹果儿,我们都是水果呀,梨叔叔,你也可以叫我苹果儿。”苏果高兴地念叨道。
杀手秋礼左右观察着楼道里的墙壁,狭小的空间让他有些不安,听到小女孩的话,秋礼纠正道:
“是礼物的礼。”
“秋礼?这有什么意思呀,一样的,我的名字也不叫苹果叫苏果啊,梨叔叔。”
秋礼不想解释他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跟在苏果身后不再说话,这里的说话方式和语调和他原来的地方有些不同,说的越多就越有出问题的风险。
用力踩了踩并非木制的楼梯,惊讶的发现竟和走在地面上的感觉一样。
走了三层楼梯,苏果用钥匙打开了三楼左侧的房门。
房间里的装饰很简单,但算的上干净,显然经常有人打扫,只有电视餐桌沙发冰箱之类的常用家具,看起来有些空旷,有些空出来的地方似乎少了一些东西。
苏果低头盯着秋礼走进来在光洁地板上留下的那个泥土组成的脚印看了一会儿,顺便看到了秋礼的布靴,重新打量了一遍秋礼的衣着。
不提身上的血污,这一身打扮也太怪异了。
“你先洗个澡。”
苏果把正站在门口看着一屋子陌生的奇怪东西愣神的秋礼推进了浴室,自己钻进另一个房间中去找东西。
秋礼之前的那身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穿成那副样子浑身是血的走到街上,小孩子都知道肯定会被抓起来的。
捧着给秋礼准备好的一套换洗衣服从房间中出来,准备放到浴室门口,走过去却发现没有关门,也没有水声。
苏果费力的捧着衣服朝里面看了一眼,却发现秋礼正保持着推他进去时的姿势对着墙壁发呆。
怎么总是傻傻的!这个大人做什么事都慢吞吞的,这样子怎么帮她呀!
苏果把衣服丢到一旁,气哼哼的冲进浴室。
“你在干嘛?”
秋礼正看着满墙的铁管无从下手,见到苏果进来又不耐烦地大声问他,扭头无辜的看着这个小女孩。
“水?”
秋礼小声指了指周围,苏果要他洗澡的意思他明白,可是怎么洗呢?没有找到木桶就算了,他连水都没有找到。
苏果歪头看着秋礼,对这个大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充满了疑惑,抬手打开了墙上的花洒。
突如其来的一道水流从天而降淋到了秋礼头上,秋礼脸色大变,一下子跳了起来。
幸好多年来的暗杀经验迫使着他没有像常人一样受到惊吓就大叫出声,只是跳的太高,一头撞到了天花板上,又笔直的坠了下来。
秋礼抱着脑袋,仿佛受到了惊雷落到脚边一般的惊吓,顾不上脑袋疼,抬头看向墙壁上那个圆形的铁器中喷出水来。
等了一会儿不见其他动静,秋礼小心翼翼的探手摸了一下水流,眼中惊诧万分,居然还是温水!
苏果瞪大了眼睛双手捂着张圆的小嘴,除了电视上的猴子,她还没见过有人能跳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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