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鹮最后到底和离间说了什么?虽然当时她们都在场,可朱鹮说这话时明显是施了术法的。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可她们除了看到朱鹮唇齿的启动外他到底对离间说了什么。

谁也不知。

朱鹮所说,没人知道,可离间答应了。

冥府的这单生意,朱鹮最后提出的酬价。

离间都答应了。

生意是不能乱接的,尤其是冥府命判亲自送上门的生意,更是不能乱接。离间之所以接下朱鹮送上门的这单生意,阿九知道都是因为她。

送走冥府的命判和鬼差苟起后,阿九的火直接不受控爆了出来,用力甩上店门的大门,力道大得连轻易不动的觅魂玲都响了。在门甩带起的风中以及阿九的怒下,觅魂玲发出清脆的响声。伴着觅魂玲的脆响,阿九回到客厅,此时的离间已经没了刚刚面对朱鹮时的正经样,跟剔了骨似的,懒懒散散躺在沙发上。

横躺在沙发上,两只脚翘着,双脚叠交抖得没德没性。

明知冥府这回挖的坑好进不好出,他倒好,竟然还答应了。厉鬼见到鬼差,尤其是朱鹮这种级别的命判鬼官,那就是老鼠见了猫,天生畏惧。担心离间被朱鹮算计应下对己不利的事,天知道阿九鼓起多大的勇气才在朱鹮面前开口,提醒甚至拒绝朱鹮提出的一切。

她可是冒着下地府会被公报私仇的危险替他操心费心,他倒好,眼皮翻都不翻就全给应了。越想心里越火,尤其回了客厅还看到离间一副吊儿郎当不正不经样。

阿九的火更大了。

气得眼都红了,几步走到茶桌边上,隔着茶桌看着躺在沙发上不停换台打呵欠的离间,一巴掌盖上茶桌,差点没把茶桌上的玻璃拍裂的阿九火着怒扯嗓吼道:“老树皮,你到底在想什么?冥府的生意你都接,你穷疯了啊!那命判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整个冥府数下来就数他心肠最黑,他亲自登门给的生意你也敢要,就不怕被他算计死吗?命判离开黄泉,别人避还来不及呢,你倒好,居然还接他的生意。这次的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又是厉鬼出逃又是鬼魂失踪,冥界的鬼差都拿这次的事没辙,你接它干嘛!我都那么使眼色开口阻拦了,你还接,你是嫌日子过得太安生想找刺激吗?”

厉鬼出逃已够惊人,现在还加个鬼魂失踪。

朱鹮的生意听上去简单,就是查清这些鬼魂为什么失踪顺带帮他们查查那还在逃的六只厉鬼藏身何处?找鬼,查事,听上去好像是那种只需动脑不需动手的事,不过阿九明白,要不是及其麻烦的大事,才不会惊动命判出动冥王震怒。

朱鹮给的生意,就是桩吃力不讨好的生意,偏偏离间还接了。

阿九如何不气。

生气,是因为她知道这回接手的生意不好做,说白了阿九也是替离间担心替整个小洋楼操心。只是她的这张嘴,这个脾气,三言不合就炸锅,吼出的话还响彻整栋洋楼。

离间接下这桩生意也是为了阿九,看着阿九这么吼离间,三叶都听不下去了。摆了手“哎呦”两声,三叶道:“有话好好说,干嘛老是又吼又骂的,你也不怕左右两边的商家打电话报警。再说了,老板之所以答应冥府那货还不是为了你。”

不说还好,一说更气,扭头冲着三叶吼了句“我要他为了我”,阿九再次看向离间道:“老树皮,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阿九死后化身厉鬼所做的一切在冥府看来罪无可赦,虽然她从不为自己为厉时所作的一切后悔,不过于必须为之付出的那些代价以及下了冥府后必须进阿鼻道接受的刑罚,她的心里还是本能的感到恐惧。没有犯下过戾罪的恶鬼不怕阴曹地府,更没有厉鬼不惧怕阿鼻道地狱的刑罚,这种深埋在灵魂深处的一种本能。

如果能让冥府特例,免去阿鼻道地狱的刑罚,阿九哪会不愿。只是这样的特赦如果是建立在离间必须插管冥府的事,还是厉鬼出逃鬼魂失踪这样的事。

阿九宁愿不要这种特例。

阿九之所以这么生气,不仅仅因为离间应了朱鹮的这单生意,更是因为他是为了自己才应下的这单生意。离间为什么带着她们在这开了一家替人办事赚取人间钱财的店?还不是为了远离神魔妖鬼的喧嚣,灵异事件可以办,小妖小魔可以接,不过像这种涉及一界大事的事。

想要平静的他是绝不该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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