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早出来早挣点钱,你也不用这么累了”

“指望着他挣钱,我们都得饿死!”

老板和父亲都笑了,店内外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想着沐沐,想着将来的一天,我们大学毕业,有一份坐在高高的写字楼里的正式工作,下班我开着车她在副驾上坐着,一起谈天说地。我努力向上走,因为不想像粮油老板儿子一样。

我们回去后,哥哥也从汽修店回来了,累的躺在床上。他不打算去上学了,在一家洗车店先洗一段时间的车,再学学修车的技术,但是几天下来,他累得颈肩肿痛叫苦不迭。

“先在家歇几天,不行就别去了!”母亲说道。

父亲则坚持让哥哥去,说:“如果不想上学就去锻炼锻炼,试试钱多难挣!吃不了这个苦就老老实实去上学!”

哥哥在家默不作声。洗车店一个月只给300块钱的工钱,不愿干自然有别的小伙子干,一茬又一茬的没有学历的年轻人涌入这样的劳动市场,只能靠自己的体力劳动,但是想干到管理层面几乎是不可能的,多数会沦为小店发展路上的牺牲品。

“把哥哥送到乌兰巴托去吧!”我不知从哪里听到这样一个地名,忽然就从脑袋里蹦出这样一句话。家里没人吱声,又继续谈论事情,留下我一个人咯咯地笑。

对于家里的决议我向来不会过多地参与,只是一个人在狭小的圈子里,以上学为挡箭牌,默默接受被安排好的一切。

下午父亲会在大杂院里唯一的一处水龙头处洗菜,准备第二天出摊。这天我帮忙洗一筐大葱,父亲洗韭菜茴香。一个身穿花布睡衣的中年妇女大步走过来,她形体偏胖,穿的拖鞋发出“叭叭”的声音,面部双眼浮肿,眼袋很重,像是刚吸过毒。她端着菜过来,抢过水龙头就用,嘴里喋喋不休地说:“这可是大家用的,你摆这么多,别人怎么用?”

父亲说:“啥事都得讲个道理,得讲个先来后到,我们先来的,又不是没让你接水,你还说啥?”

她头扭到一边,脸红到脖子跟,说道:“你一个大老爷们,跟我一个妇女争……”越说越激动,又开始上升到道德层面,说“好男不跟女斗”,“仗势欺人”……

父亲没有说话,我忍受不了这个骂街妇女的无理取闹,喝止道:“你骂谁呢!”父亲及时制止了我。

妇女连忙走开,但是越骂越凶。,

睡衣女嘴里像是发射连珠炮,一刻也不停的说着:“父子俩欺负人”“不要脸”……

我俩当做没听见,继续洗菜。我并不埋怨贫穷的生活,但是我反感周围人的贫穷愚昧的思想,一个人的生活圈子限制了一个人的发展,这也是促使我奋力挣脱这个圈子,摆脱底层生活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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