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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来,尽管阿芙蕾对情感之事素来迟钝,但也感受到了赫尔伯特近乎显而易见的殷勤与关切。
她为了不被赫尔伯特发现端倪锁上了通往巴黎的门,每日闲而无事,只能坐在沙发上翻阅书籍。
他的目光总是紧跟着她的脚步,每当她移动位置,他都会无意识般随着她的动作偏转自己的视线和身体。阿芙蕾注意到了赫尔伯特的目光,但每当她将脸转向他,他都会立即把视线移开。
当他们说话时,他望着她的目光则更为深情,几乎像一杯掺了蜜糖的热牛乳,氤氲着浓醇的香气。
赫尔伯特原本就是忧郁温情的长相,眼神简直如同缓慢流淌的液体,能将人溺亡在他款款的双眼中。
阿芙蕾是情感淡漠惯了的,在感情方面的经历几乎如同一张白净的牛皮纸般空无一物。
她只觉得赫尔伯特人很不错,对他挺有好感——但又似乎仅此而已,并未像坠入爱河的人一般心情紧张雀跃。
正如大多情感经历淡薄的人一样,她摸不清楚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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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后,赫尔伯特见阿芙蕾忽然站起身跑出门外,原本摊开放在膝头的书本跌落在地都不管不顾。
她身上只穿着条长裙,小心地将门打开一条细缝后快速钻了出去。
赫尔伯特一连两日都没有提出门的建议,他知道目前为止阿芙蕾对他还有些防备。赫尔伯特现在依然有些虚弱,但脖子上的创伤已经差不多愈合了,也不再时常心悸。
阿芙蕾经常在他睡着后坐在他身边,口中轻声念着不知是何种语言的咒术。赫尔伯特睡眠一直很轻,因此他时常能注意到她的到来。
他想,自己之所以伤口愈合那么迅速,大概和她的咒语有关。
赫尔伯特并未真的写下那封信,他不知如今战局如何,断不可寄给沙皇一封意味不明的亲笔信,让别人抢了他千辛万苦才创下的战功。
现在沙皇俄国和奥斯曼帝国双方都已兵疲意阻,两国平民也因连年征战而饱受流离之苦。赫尔伯特明白现在只需不到十场大捷就能让奥斯曼彻底失去斗志,缴械投降——正是断断不能失去头领的时候。
然而他不可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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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了,一股寒气从中涌入。
赫尔伯特抬起头,看见阿芙蕾从门后探出头来。她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青年人——或许是少年,和她年纪相仿,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长袍。
那年轻人眉眼深邃,五官俊美锋利,姿态像雪林中的雄虎一样从容英武,气势凛然,令人不敢逼视。
他目光凌厉地在屋内扫视一圈,当目光触及端坐在沙发上的赫尔伯特时,明显地露出了憎恶的神色。
赫尔伯特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气势,几乎有些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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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即蒸汽机,发明于17世纪末。最初被应用于采矿业,它的出现引起了18世纪的工业革命,对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都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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