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夫犹豫了一下,也不再阻拦。阿芙蕾有时候倔强得不可思议,如果她决定了什么事,基本上没有人能制止她。
她用力拽着克里夫的袖子站起身,有些焦虑地在房里四处走动半晌,像是在寻找什么。克里夫跟在她身后一英尺处,随时准备扶住脚步虚浮的阿芙蕾。
她最后拿起了魔杖,用空气凝聚而成的利刃削下了一块木杖上的根瘤。她将手上的贝壳串取下来,和那一小块石楠根一起紧握在手心,对克里夫道:“把你的手给我。”
克里夫应一声照做了,阿芙蕾抓住他的手,和他一起握住了木块与贝壳。她望着他的眼睛,开始缓缓用古拉丁文念起那段古老的魔咒。泛光的咒纹开始在她手背上浮出,排列成行飘至他们十指相扣的双手。
克里夫看见那泛光的咒符飘进他们紧扣的双手之间,阿芙蕾略略闭着眼睛,克里夫将她冰凉光滑的手拢进自己炙热的掌心。
随着咒符飘入,他们手指间开始有光芒溢出,待那光芒渐渐黯淡下来,阿芙蕾张开了手掌。
贝壳手串和石楠根上出现了一行若隐若现的文字,在傍晚昏暗的日光下反着微光。阿芙蕾将手串重新戴在腕上,将木块递给克里夫:
“我在上面施加了追寻咒,不论相隔多远,都可以得知对方所在的位置,并且能彼此交谈。——随身携带,这样我就可以和你联系了。”
阿芙蕾说罢从衣帽架上取下大衣扔给克里夫,又匆忙地披上自己的斗篷:“万魂蟒现在在东方,大概位于奥斯曼帝国的领土以内。我们现在就去把它带回来,避免它逃到更远的地方。”
克里夫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眼底的淤青,她看起来神情疲惫非常:“你去休息吧,我把它带回来就可以了。”
阿芙蕾沉默着拒绝了。她将兜帽戴上,用魔杖在地面上狠击一下,然后在敲击的地方画了一个不大的圆形。
地面逐渐凹陷露出一个漆黑的深洞,阿芙蕾转头对克里夫说道:“通向奥斯曼帝国小亚细亚地区,到了那边后我们就分开寻找万魂蟒的踪迹。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联系我,明白吗?”
克里夫穿上大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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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现在君士坦丁堡[注1]城墙边一处阴暗的角落。
戛纳正值天色入暮之时,小亚细亚却已经是夜晚了。街道上只有寥寥无几的三五行人,这座历史悠久、美名流传甚广的著名城市果然如传说中那般风光旖旎,即便是处于天光灰暗的夜晚也能看出它的美轮美奂独具风情。
然而二人此刻都无心欣赏风景,阿芙蕾将颈脖上的围巾拉起来像奥斯曼女人一样遮挡住自己的头和脸,克里夫则戴上了帽子。
他们对视一眼后立即分开了,沿着城墙走向不同的方向。
阿芙蕾的声音忽然在克里夫耳边响起——“继续向东追寻,我留在奥斯曼的大型城市找一下。”
克里夫尝试着在心中想到:“你能听到吗?”
阿芙蕾的听起来似乎在憋着笑,她回到:“可以,只要你想让我听见,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能知道。”
“嗯,我明白了。我会一直向东找它,我记得它的气味——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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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即今土耳其伊斯坦布尔。曾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拜占庭帝国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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