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六年,自大年初一到大年初六,曾浪一直很忙,除了烧香拜佛拜庙会之外,他也接受了母亲柳氏的建议,在初六那天,正式纳小青为妾。
由于小青也没什么亲属,所以这场婚事就比较简单,只摆了一天酒席就收场了,当初娶莹儿入门,酒席都摆了三天呢。
洞房之时,由于品尝过莹儿的风月手段,对这方面技巧很生涩的小青,除了略感紧致一些,就没什么感觉了,但第二天早上醒来见到床单上一抹嫣红之时,曾浪心里也暗下决心,这辈子不能辜负这个女孩。
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正月初八,出发。
目的地:北京。
骑上小白,马背上绑上包袱,在莹儿、小青与母亲的深深不舍目光之中,曾浪往北京城出发了。
北京又称京师,也是大明自朱棣以后的京城,属顺天府辖,去往顺天府,路很远,三千多里。
会试开考的时间在二月初九。
时间还是比较紧张的,不过有小白这匹良驹,倒也不用担心赶不上,因为小白一天可以奔走二百多里,无需到二月,一月下旬就能到达京城。
这一次曾浪是真的没有必中的把握,第一次『县试』侥幸拿了个【县案首】,第二次『乡试』天上掉馅饼般的,一个解元饼砸中了自己,第三次,自己还能这么走运吗?
自己真的无甚才华,只是脑子里存档了一些状元文、解元文,拿出来抄抄抄罢了,也不知道去年的『乡试』到底为什么就得了第一……
在吉水县城出来之时,街坊邻居们都来相送,确实让曾浪感动了一把。
可一走出吉水县地界,由于此时还未出年宵,这一路上除了偶尔碰见个把赶考举子与及行商的生意人,特么的,连个脚夫、挑夫都碰不到……真是一路荒凉啊。
走出吉水县,前往南昌府的这一路,虽然说也走的是官道,但其实这样的官道,跟后世的‘村村通’大马路差不多,平坦地带还好,一旦上山下坡的路段,路边积雪也融化了,全是荒山草木,芳草萋萋的,要是突然跳出一头狼啊、老虎啊,真能把人吓死,虽说他带了防身武器,但真要遇到野兽,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主要还是以前没出来见过什么世面,去南昌府考试又是坐船来回,所以对‘官道’二字理解不深,以为‘官道’就是平坦大马路,街道很宽的那种,路两边都是田地和人家。现在见了就知道了,所谓的‘官道’,完全可以是杂草丛生、只有三米来宽、根本就不平坦的大路,勉强称大路吧。
曾浪突然有点不想去考试了。
回家陪老婆做生意比较舒服。
但当他看到两个手里拿着黑伞、肩上挎着褡裢的举子也进京赶考之时,他心想,人家连走路都要去,自己有马有武器,怕个锤子!
再者说了,官道上每隔百里就有巡检司设关卡检查,一方面检查普通老百姓出入境是否合法,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这样的秀才举人提供庇护,万一遇到坏人、野兽什么的,也方便求救。
除了巡检司,也偶尔能看到驻扎的卫所部队,自己又有马,不需半天,就能到达一个安全点,想到这些,曾浪就不怎么怕了。
一路上专门走官道,绝不走小路;沿途昼行夜宿,绝不走夜路;每天下午四五点就开始歇脚,早上**点才出发,绝不在危险时段赶路;而且住店一定住老字号客栈或者住驿站,绝不贪图便宜住小店,因为很有可能是黑店。
秉持着这几点,曾浪在正月十八那天走到了南京,而后,路上慢慢就热闹了起来,赶考举子也多,行商的也多,脚夫、挑夫与及平常百姓也是沿路可见,路也变宽了,一路上也见到不少画舫,不得不说,江南美女多呀,能与莹儿平分秋色的居然都有不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秦淮河就是能养出美人啊……
从江西到南京的这一路,说起来,曾浪还在半道上遇到一起抢劫呢,不过不是抢他,而是远远看到两个人抢一家人,他立即回头叫巡检司的人马去救,而当他带着巡检司的人马赶回去时,抢劫和被抢劫的都不见了,唯有地上的一块被撕烂的布条证明曾浪确实没说谎。
曾浪没去管那家人和两个抢劫的人,他去叫巡检司,就像跟警cha叔叔说一声差不多,至于他们到底管不管,就不关他事了。
自南京到北京的这一路,曾浪心里明显就舒坦多了,因为除了路上行人变多,天气也变得暖和起来,让人心情舒畅。
甚至于,没事还能跟路上一些背着书箧、戴着头巾的读书人与及行止蹁跹的漂亮女子搭个话什么的,虽然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方言,但说起官话来,味道基本还是差不多的,读书人之间,肯定也是能听懂。
本来遇到一些穿着袄裙、走起路来袅袅婷婷的漂亮女子,想用小白捎上人家一程,奈何这个时代毕竟还是比较保守,遇到脾气好的款款一福婉拒一番,遇上脾气不好的直接喊非礼。
这也让曾浪确定了一件事:自己真的没有潘安的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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