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骂我儿子‘白眼狼’!?”柳氏听着村民吼声,突然怒意涌上心头,叱问众村民。
吴田指着曾浪,对柳氏道:“你养的白眼狼儿子!数典忘祖!忘恩负义!为富不仁!我们村里的败类!”
众村民跟着吼:“白眼狼!败类!”
曾浪上前几步,护在母亲柳氏身前,怒问吴田:“吴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喽!我怎么‘白眼狼’了?我又怎么‘数典忘祖’了?我又怎么‘忘恩负义、为富不仁’了?你要是说不清楚,以你的身份,胆敢辱骂本举人,我便可以让官府治你的罪!”
“呦呵~”吴田冷笑,回身看着众村民道:“诸位都瞧见了吧?某些人啊,中了举人,不感恩邻里也就罢了,反过头来,还想要治他邻里的罪哩?给他立牌坊他不要,修路、造桥他不参与,还把好处拿给外乡人……诸位,你们瞧瞧……啧啧,我们村里怎么会出这样一个白眼狼啊!”
“唉,作为禾田村的一方老人,我吴田真是觉得愧对禾田村的祖先英灵啊!我们村竟然出了个这么忘恩负义的举人啊!”吴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说着,吴田又转身面朝着曾浪,向前几步,冷笑不已:“小娃子,你不是要治老夫的罪吗?来呀!尽管治啊!”
这时吴田身后一些吴家人叫喊:“如果吴老有罪,那岂不是我们都有罪?整个禾田村,都他娘有罪!就你曾举人无罪!”
三四百村民顿时又沸腾不已、叫囔声不绝,这种时候,越是拿‘治罪’刺激他们,他们就越发觉得受到欺压,都恨不得‘揭竿而起’,大闹一番。
曾浪也没办法让他们安静下来,由着他们叫囔,等他们叫了好一阵,他们自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些稀稀零零的议论声。
曾浪指了指吴田,看着他身后的众村民,目光如炬,朗声道:“好呀!既然吴老说我数典忘祖、忘恩负义、为富不仁,那请你们拿出证据来!只要你们说得对!我承认!我也保证知错能改!你们谁要说?谁都可以说!”
一个姓吴的村民,在吴田的眼神授意下,率先站了出来,说道:“你把避税的好处都拿给外乡,作为禾田村的一员,你有没有一点乡里荣辱感?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曾有根老伯这时忽然站出来说道:“喂!你说这话我就不同意了!论起来,曾浪的曾祖父,也就是曾德全的父亲曾祥坤,乃是从我们大林里搬迁到你们禾田村的,当时我们全县闹饥荒,官府就分出一部分人到桃源里去开垦荒田,我们老曾家分了不少人出去呢……这曾祥坤便是分到你们禾田村的,这事才过去五十多年,我还是记着的呢!就算曾浪认祖归宗,也是认到我们老曾家,和你们禾田村有什么关系?”
曾庆祥、曾庆寿纷纷点头。
曾浪见那姓吴的村民不说话了,便又朗声道:“我还有什么不仁不义的地方,你们尽管拿出来说!”
曾晧胜在吴氏的推搡下站了出来,大喊一声:“你的亲叔在这里哩!”
众村民纷纷望着曾晧胜,他作为曾浪的亲叔,站出来揭曾浪的短,自然是最有说服力的。
曾晧胜对众村民假惺惺地说道:“其实曾浪他也没什么大的过错,对吧?就是他当初在我们禾田村长大,受村里水、土、人家的恩泽,我们禾田村,怎么说,于他也是有恩的,他怎么着也不能忘本对不对呀?有好处,他拿一点儿给大林里老曾家不错,但他也不能忘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生根落叶的村子呀,做人哪,要一杆秤端平,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众村民皆是点头称是,称曾晧胜说得在理;吴田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听了曾晧胜的话,曾浪忍不住指着这个亲叔朗声叱骂:“曾晧胜,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一听到曾浪直呼曾晧胜名字,而不是叫叔,众村民皆是摇头叹息,心里暗骂曾浪大逆不道。
曾浪不去管众村民如何腹诽,继续骂道:“我三岁那年,我爹去参加吉安府考试,我娘独自在家,一边带着我,一边织帕子,我在摇篮里不小心滚翻落地,脑袋摔破了,我娘背着我,走了十里山路寻医,你当时看着,还说一句‘呦,摔跤了啊’,你有想过帮一下忙吗?哈!”
“我……”曾晧胜张大嘴巴。
不等他说话,曾浪继续怒骂:“我五岁开始,你老婆吴念梅就开始偷我家东西,从一根绳子开始,接着是菜园子的菜,接着是扁担、腊肉,后来,我爹死了,你老婆就开始霸占牛棚、柴房……你有制止过一回吗?”
“还有你,曾沙!你别给我躲着!你曾经欺负过我多少次?你说!一次我脚烫伤了,你还怂恿外人故意踩我的脚!你有一点把我当兄弟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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