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什么,等他回来了,自己和你说吧。”
谢沉檠捂着肚子连连摆手。
前线战场的军情送回来总是需要几天的时间,谢沉檠怕雀芜担心就特地安排了人时刻关注着大军的动向。
这几天惠风和煦,是入春以后初见暖阳的好天气。
外面日头暖洋洋的,在屋子里憋了几个月的谢沉檠也总算是能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坐到院子里,这院子本来是扶嬴住过的那间。
私心想着住她住过的屋子可以留有些念想,但触景生出的全是泛着苦味的情。
院里的木樨树被风霜洗礼了一个冬日,也总算在春回大地时有了些生机。
从前没觉得这木樨树有什么特别,甚至还嫌过它夏日里落雨一样的花冠十分碍事。
但就因为与故人在这树下有了很多难忘的回忆,赋予了这树特的意义。
现在再看起来,心里倒是暖暖的了。
物是人非,好在还能睹物思人。
他这里刚坐了没一会儿,雀芜端着药碗便过来了。
病好得快差不多了,但雀芜总说药还是要按时吃,平时情绪波动心肺还是会有些疼,他这次可是伤得不轻。
这碗药还没送到谢沉檠的跟前,院外走进来一个侍卫,是谢沉檠专门派去了解情况的。
一见他出现,谢沉檠开始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侍卫带来的消息,震撼程度足以穿云裂石。
当侍卫把王玥之坠江身亡的消息递给谢沉檠时,雀芜抢先一步,先看到了卷轴的内容。
谢沉檠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震荡,脸颊随后也惨白失色。
没多想,雀芜撇下卷轴就回了屋。
谢沉檠瞟了一眼,侍卫在旁边将情况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他。
“大人,是王大人在被派去接应护城军时遭遇蛮人突袭,不甚跌下了悬崖。”
字字句句,谢沉檠心口抽疼。
猛地一口腥气涌上来,打乱了他的气息,谢沉檠剧烈咳嗽,甚至咳红了眼。
刚进了屋的雀芜又风风火火地出来,披了披风拿了配剑,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要去战场寻人的。
谢沉檠捂着咳出腥甜味的嘴巴,急得满脸发红,上去一把就抓住了雀芜的手腕。
尽管现在的谢沉檠还是病弱的身体,但毕竟是男子,高出一个头来力气就要大上许多。
“你要去哪?”
好不容易才能说出话。
雀芜执拗地很,就算被他这样拽着,还是一股直往前奔着的劲头。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谢沉檠急得喊了出来,怕她现在急火攻心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要去找他回来。”
雀芜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说出的话来声音也是浓浓的鼻音,但语气却是无比坚毅。
“你哪也不能去,你就算是去了也带不回他。”
谢沉檠知道她难过,但他不得不狠心说出这些话来。
当前局势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皇宫此刻恐怕都已经被人监视着,何况是他这个小院。
这里头环环相扣,还不知道藏着多少阴谋诡计,王玥之的死肯定就是这当中某一环里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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