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这,当然不是凤青梦说的话,陈云自己都不信这样就可以打发了,果然,对面的女将军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跃马上前,掠过他身边的时候,单手伸出,直接拎起,把他横放在马背上,颇有山大王抓着良家小娘子的风范。

“去哪里,我陪你。”,简短有力,凤青梦只说了六个字。

“你就不问我去干什么...”,被这么羞耻地放在马背上,羞耻之心还没有显现出来,全身心就已经都被上晕下吐的感觉充斥了。

“不用。”,语气一往平淡,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在唐国,只要不弑君,任我们去得。”

“我们...吗...”,莫名其妙被绑在一个站队的陈云,对这女子当真是有些佩服。

......

历阳城,仍旧是那个热闹的街市,仍然是那个拐角的茗仙阁,茗仙阁后院那个熟悉的院落,那一扇喋过血的小门里,阁楼,算是修好了。至于阁楼外,一抹粉红踌躇片刻,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花小姐,你,帮帮她吧。”,施雯丽上前来迎,双眼之中却又布满了哀求之色。公子走的那天,方怜珊便醒了,可醒的时候,公子却早已不知去向何处,只有那一封留下的信件,剩下的,只有历阳那厚厚的一叠发展规划了。

当得知找不到云哥儿的时候,方怜珊没有说话,她拿起云哥儿留下的书信,在昏睡的呢喃中已经听了无数遍的书信,一字一字地看着、摸着,直到舍不得却不得不摸到、读到了末尾,两行清泪淌过脸颊,在下巴处汇聚,一滴、一滴地哭泣。

施雯丽只知道,那一次哭过以后,方怜珊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怀里揣着那封几乎遗言的信件,静静地坐着,呆着。幸好的是,方怜珊对于送到面前的饭食并不拒绝,吃着吃着,眼眸中多了一些回忆之色,眼眶虽然会湿润,却没有再流下来过;晚上,方怜珊也会按时上床睡觉,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做出什么自残的事情,也没这个想法。

又过了几天,施雯丽终于知道方怜珊按时吃睡的原因了,她见到方怜珊第一次打开了公子早先送她的胭脂水粉,慢慢地梳妆,细细地打扮,然后,花了一上午打扮的她,用面纱遮住那不可一世的容颜,漫步走到小门前,还是原先那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看着外院的方向。偶尔,有些累了,脖子酸了,眼睛也有点涩,方怜珊会起身放松一下筋骨,也会用双手搓揉着眼睛,只是无论如何,那双眸子都没有离开外门的方向,离开那个拐角的尽头。

即使是某一个下雨天,方怜珊依然站在那里,她发现,忘记带伞了,但她,真的舍不得放下视线。直到发现此事的施雯丽赶来送伞,她才面无表情地接过,给自己撑上。即使淋湿了全身很是难受,那天方怜珊也和往常一般直到天黑才回去,没有失望、没有情绪,就这么平淡如水。唯一不同的是,从那天开始,无论什么天气,她的手上都会拿一把伞,这样,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任何天气了,可能,她是这么想的吧。

当花可心这个不速之客进入房间的时候,此刻的方怜珊,一如往常地在自己的房内梳妆打扮,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柔意,每一次下手,都修饰的恰到好处。花可心看着眼前的这个傻女人,要不是方怜珊这么多天的愚蠢行为,自己也不会被逼着出来找她。如果要说花可心内心有不安,那是笑话,她手上的人命并不少,虽然她从来没有主动去害过人,但她也不否认她做了一些推波助澜的事情。那么剩下的,就是浓浓的不安了,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如果陈云那厮知道所有事情始末,她毫不怀疑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场景。有武艺的人并不可怕,只会纸上谈兵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像陈云这种从来都是只做不说的人,他的怒火,竟让自己的内心有一丝恐惧,还有一丝,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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