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闺秀就是不同,不像我们这些江湖中的粗人,行事不拘小节。小弟唐突了,唐突了。”凃鸿连忙摆手,忽又假装小声冲李毅问道:“不知李兄有甚秘籍,传授给小弟一下?”他说的神神秘秘,把李毅听的一愣,回道:“凃掌门的四十七路觉明剑,威震江湖,怎还需到我这小小的洛神剑庄寻秘籍呢。”

凃鸿哈哈大笑道:“李兄误会了,小弟说的不是武功秘籍,小弟是想让李兄传授一二寻妻的秘诀,也让小弟早日寻得佳偶,哈哈哈。”李毅听得一愣,笑道:“这为兄可教不了你,不过哪天要是遇着个与你相称的姑娘,为兄一定替你介绍介绍。”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一旁金奕裳想起荷香探得的消息,心中灵光一闪,登时一计上心头,脸上神色不变,仍旧笑道:“你们兄弟二人先聊着,我去看看门下弟子们准备妥当没,顺便吩咐厨子置办一桌好酒好菜,你们边用边聊。”

“那就有劳嫂夫人了。”凃鸿拱手谢道。

“牡丹半坼初经雨,雕槛翠幕朝阳。娇困倚东风,羞谢了群芳。洗烟凝露向清晓,步瑶台、月底霓裳。轻笑淡拂宫黄。浅拟飞燕新妆。……”黑牢中傅彦生轻声吟唱着“舞扬花”,面前李曼卿也跪坐在门边细细听着。他唱的是宋康与之的词,小时候母亲改词为曲唱来,多有女子柔美,词曲辗转间略显不足,经他口中唱出,柔中带了阳刚气,反而更美,像是此曲本就应是男子口中出。一曲唱毕,李曼卿早已红了眼眶,他还未细看只匆匆问道:“怎么样,好听吗?小时候我睡不着的时候,阿娘总是唱这首歌给我听。”只听李曼卿一声哽咽,又看她泪流满面,连忙又关心道:“怎么哭了?你怎么了,是我唱的不好听?”他哪应付过这般状况,登时手忙脚乱,双手想要给对方擦拭,临近又不敢触碰。

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颇为逗笑,李曼卿“噗呲”一声,破涕为笑,说道:“不,不是。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母亲小时候也给我唱的歌了。”卷着衣袖擦拭了一番眼角,又道:“只是现在她有话说不出,每次见到她就像个孩童一样……”说着说着,有感心伤,泪珠瞬间又夺眶而出。

“别,别哭了。”傅彦生刚平静下的心又揣起来了,慌乱道:“你这一哭,我心里也跟着难受了,别伤心了,要不……要不我给你变个鬼脸。”说着一手扯自己的脸庞一手捏着鼻子,摆了个古怪的表情。

“哈哈……”猛的见这一幕,李曼卿一下子就忘记了哭泣,呆呆地盯着看了半天,才大笑起来,感觉自己失态,连忙捂上嘴巴,许久才缓过来,慢慢说道:“我其实不应该难过的。或许这才是她一生中最安宁的时候。”望来了望牢尽头,又说道:“我只是希望有一天她的怪病能好一些,让我带她再去看看她种的那一片桃林花开,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她以前最喜欢桃花的。”

傅彦生听她说的美好,情绪也受感染,安慰道:“会好的,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他说的没落,也不由想起自己逝去的母亲、父亲还有一众亲人。只是忆起父亲被杀那一刻,心头刚刚萌动的情愫又被这股仇恨的冰冷给强压了下去,伸出去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许久默默又收了回来,只有心道:“抱歉了。”

李曼卿含着泪笑着点头道:“嗯。我也一直相信,会有这一天的。母亲半生辛苦,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守着她。”看着牢门里的傅彦生,又说道:“你也一样呀,我会想办法让爹爹放你出去的。”

他摇头道:“万万不可强求,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出去的,千万别因此坏了你们父女的关系。”他不想让李曼卿知道自己父亲的真面目伤心,更可能因此身陷险境。

凃鸿与李毅两人喝得尽兴,李毅唤道:“今日饮的高兴,比武切磋一事咱们明日再说。”凃鸿不胜酒力,喝得迷糊,一味点头应承:“那说好了,明日咱们好好练练。”说罢跟着剑庄弟子欲回厢房歇息。刚刚步入长廊中,弟子忽然行礼divstyetetaigncenter;crred>溃骸吧俜蛉耍br/>

金奕裳从对面走来,看了二人一样,笑道:“你先下去吧,我送凃公子回房。”待弟子拱手离去,她才又笑盈盈说道:“凃公子,这边请。”说着一手将他贴着自己身子紧紧搀扶住,一手行了个请势。就要扶着凃鸿往后院走去。

凃鸿喝得迷糊,任由他带着自己走去,就觉得一股香气不断从身旁的美人儿身上飘来,钻进自己的心坎,再感受手臂上传来的柔软。他使劲摇摇头,迷迷糊糊说道:“嫂夫人,小弟我自己走就行了,可不敢劳烦您扶着了,男女授受不亲……兄弟妻不可欺……君子不行苟且之事……”他醉的厉害,说话也胡乱,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胳膊从对方手里抽出来。再看金奕裳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不放,登时笑得花枝招展,说道:“凃兄弟刚刚还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怎得现下又这么见外。您是夫君的好友,我自然要好生招待了。”说着双手抱得更紧了,更是将脸也贴了上去,吓得凃鸿一个激灵,酒都醒了三分,使劲抽出胳膊,连退几步,一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还请嫂夫人告诉厢房在何处,小弟自行前去就好了。”

金奕裳假装生气松了胳膊,摇摇一指后院一处桃林说道:“既然如此,那凃公子就自个去吧,妾身就不相送了,免得招人口舌。”凃鸿也顾不上得罪失礼,只想快快离开,生怕晚上一步,被谁瞧了去,届时有口难辨可就不妙了。金奕裳在他身后喊着:“凃公子,剑庄屋院繁多可别走错地了,要不还是妾身送送你吧。”越说凃鸿却是行的越快,逃也似的向远处走去,边走还边喊:“不用不用,我自己会走了。”却不知他刚行离长廊,金奕裳嘴叫一撇,就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口中自语道:“我这也算是牵线搭桥的好事一桩了,你说是吧,荷香。”适才躲在拐角望风的荷香闻声赶忙小跑过来,怯生回道:“是,是的小姐。”金奕裳冷眼一撇又问道:“你都打听清楚了?可别出了纰漏,要是坏了我的好事……”“奴婢不敢。”荷香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回道:“奴婢再三确认过了,肯定没错。”

“那就好。”金奕裳满意地点点头,伸出手来一副贵太太作派,让荷香牵扶着手回屋,说道:“走吧,送本少庄主夫人回屋吧,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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