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用得,为何我就用不得?要说阴邪,哥哥你才是比我恶上万千吧。”李永年举着金针阴笑道:“怎么样小师傅,你也听到了,若不是想吃这皮肉之苦,劝你还是趁早将武功心法奉上。”
傅彦生面无惧色,冷笑道:“贫僧往日听师傅言僧人苦修之法,一直未有机会尝试,颇为神往,望也能得悟一个戒字,难得李庄主成全。”
老头喝道:“小和尚,此苦非一般苦可言,宛若十八层地狱全走上一遭,万万不可轻视。”
傅彦生双手合十笑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李永年大笑:“好,难得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识,我就成全你。”说罢手中金针相继飞出,朝傅彦生射去。
牢室狭小又光线昏暗,他又被铁链锁住,闪躲不便。一时不查已经连中数针,而后再想去躲避,却发现周身经脉运功不畅,双脚如陷泥潭无力行走,顿时又再中几针。细数之下,周身十五大穴位均被金针封住,只感内力全无,却也无李永年所说的那般痛快症状,他伸手将金针抽出拔掉,正疑惑中。
只听李永年笑道:“此药入穴即发,就算你将金针拔掉也无济于事。如今你穴位被封,内力全无,断无可能自行将毒药逼出。”见傅彦生全无异状,还面带嘲讽,他又笑道:“不急,现在还不到一日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候,再等片刻,小师傅你就可以感受到那来自体内的痛苦。”
“你是从哪里弄到鬼祭花这味主药的?老头子我记得明明已经将它们都烧了。”老头见傅彦生已经中针,顿感无力靠坐在牢门处疑问道:“中原之内已经不能再有别处有这种花的。”
李永年大笑道:“没错,中原却是是不可能再有这种花了。不巧,前几日我遇上几位从南边来的朋友,他们正好有这味花制成的毒药。我便许了他们一些条件换了一些,虽不多,但制成几枚封脉针却是绰绰有余了。只是可惜了,还是数量太少,不然我一定也让哥哥你试试,感受一番你自己所创的封脉针的滋味。”
老头冷笑道:“使用此针伤阴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今天的我,也将是明天的你。”李永年笑脸突然凝固,厉声道:“阴德?哈哈哈,这全是你教好。等我学了他的武功心法,到时候天下无敌,天大地大我都去的。是了,你还不知道这位小师傅的绝世武功是什么。”
老头道:“你既已修了剑庄的另一门绝学阴阳双剑,又有什么武功是你可以看得上的?我看他身无剑气,绝不是有绝世剑法之人。”李永年说道:“他的剑法虽高明,但也不是什么绝世剑法。不过他有一门极阳的内功心法,与我这阴阳双剑却相得益彰,正好补上被你毁掉的那半本剑法秘籍中的极阳功法。”停顿片刻又大笑道:“你没想到吧,当年你处心积虑骗我毁掉了秘籍后半卷,让我的剑法一直停留在极阴不得寸进,如今却让我遇到一个更好的,你说妙不妙。”
李永年是心情大好,那边傅彦生正平静感受周身异样,忽然一股麻痒在身体中各大穴位泛起,起初只是各穴位点点瘙痒,慢慢如同虫添蚁噬,爬满全身,用手绕抓也不济于是。李永年声音从一旁响起,说道:“没有用的,这种瘙痒附入骨髓,散于周身,一旦发作足足要持续一个时辰才渐渐平息,哪怕你将一身皮肤全都饶下来,也不能阻止这种痒痛。从此每日周而复始,日久天长,到时候就算我给你解药,只怕你筋脉也早已支离破碎了。届时武功全废生不如死,这滋味可不好受。如何?只要你将身上那门奇异的武功心法交与我,我马上就给你解药。”
“休想……”傅彦生蜷缩在地上抽搐着,强忍着痒痛,断断续续道:“贫……贫僧,感觉……正……正好。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好骨气。”李永年见傅彦生不但没有求饶,反而还诵起经文来,也不气恼,笑道:“你就慢慢拜你的佛祖,等哪天考虑清楚了,就告诉哑仆,他自会通知我。”说完长袖一甩就离开了地牢。
老头半靠在牢门处,昂头看着漆黑的牢顶,耳边听傅彦生颤抖地吟诵经文,这一念就是正正一个时辰,从头到尾竟未发出一声痛喊。
傅彦生一连吟诵了好几篇经文,只感身上堵塞的筋脉被内力不断冲击,又细小者已经出现破痕,只是随后又被三生真气独有的修复力影响开始自己愈合,如此破裂愈合反复,虽身体无大碍,却更痛苦上万分。不知过了多久才感到身上的痛楚渐渐平复。感受到身体渐渐恢复知觉,他无力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全身如同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般,从头湿到脚。
“忍受不住就寻个解脱吧。”老头无力地说道,往日他看被自己抓住的人禁受不住痒痛,痛苦哀嚎声,觉得畅快。如今听傅彦生强忍疼痛的诵经声,是既钦佩又有不忍。他叹息一声又续道:“这痒痛非一般人能忍受住,如果没有解药你将每日都要忍受上这一番。”
傅彦生声如蜉蝣,缓了半晌才徐徐道:“贫僧既然能忍的过这一次,也能忍过往后的千次百次。”老头道:“你把封脉针想的太简单了。随着你内力被封堵的越久,反应会越激烈。这般痒痛会一日胜过一日,却又让你无力自尽,直到你忍受不住,苦苦求饶。”傅彦生冷声道:“贫僧会求神拜佛,独独不会求饶。”
“你倒真是硬气,要是撑不住了,跟老头子说,虽然解不了你的毒,缓解缓解你的痛楚还是可以的。”
傅彦生大笑道:“哈哈,那贫僧先谢过了,只怕你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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