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荷香连忙在怀里掏了个纸包来,递上前去,怯怯问道:“小姐,你拿这个干什么?”
金奕裳哼一声,
六月六,烟火高照,地牢内,傅彦生二人正在生死紧要关头,老头如风中飘叶摇摇欲坠,却还一直支撑着内力的输出,他正将自己体内最后一丝剑气强行灌入傅彦生华盖穴,这是人体一大死穴,稍有不慎,傅彦生就即刻血迷心窍毙命当场。在看傅彦生也不好受,全身浸湿,浸透的竟不是汗水,而是从皮肤中渗出的血液,华盖阻心脉之路,二人强破之间他全身血脉逆流,再由皮下渗出,整个人宛如一个血人一般。如果牢内有光的话,又能看到渗出的血液被莫名的蒸发,形成诡异的红色蒸汽,傅彦生整个人就沉浸在这蒸汽中,搭配着被剧痛扭曲的脸庞,就如同除魔金刚般狰狞。
“啊!”随着一声长长嘶吼结束,两人同时瘫倒在地上,老头嘴里絮絮念叨着:“成了,成了。”傅彦生察觉自己周身经脉已经全部贯通,道谢道:“多谢老先生相助。”老头虚弱地说道:“不用,你剧毒初解,经脉损伤还未完全恢复,十二个时辰内切记不可强行运功。”老头嘱咐完,又说道:“老头心愿已了,记住你答应过我的。李永年……哈哈哈……”声音愈喊愈弱,直到悄无声息。老头往日助他破脉之后,也时常如此,傅彦生只当他运功过度,在静心修养,也就自顾打坐调息去了。
烟火闪耀了一夜,清晨才刚刚平息,剑庄小姐出阁,弟子上下竟闹腾了一夜,直到天边刚刚泛白。金奕裳一早便在桃林小筑为李曼卿梳妆打扮。木梳划过及腰长发,金奕裳笑道:“姑娘真美,连嫂嫂我都逊色几分,要是让江湖上那些个浪荡子看见了,不知道得迷成什么样。”
李曼卿红着脸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头上凤冠珠簪磷光隐动,衬着自己绝美脸庞,轻启朱唇说道:“嫂嫂说笑了。”随又转过头来期盼地问道:“他那边可好?”
金奕裳脸上一僵,随即又恢复笑容,说道:“包在嫂嫂身上,你不用当心,安安心心地做个美新娘,保管你掀开头盖第一刻见到就是小师傅和你小娘。”
李曼卿羞红着脸又说道:“只是如此,对凃公子是不是不大好?”她说着不免露出担忧的神情,金奕裳笑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如果不依靠送亲的队伍,又如何能让你们顺divstyetetaigncenter;crred>永虢磕惴判模瑑蚬幽俏叶家丫婺惆才藕昧恕绞焙蛴珊上慵侔缒闵狭嘶危闼嫠嵌嘶煸谒颓锥游橹校隽私蹲吒叻桑绞焙蚪螅钟兴苎暗米拍忝恰匏埽铱墒窍勰降慕粞健!彼档眯庥旖侨赐赋鲆还晒钜斓男荩砣宰郎隙斯槐杷萆锨叭溃骸袄矗瓤诓枞笕笊樱裉欤墒腔褂泻芏嗍乱瞿亍!br/>
“谢谢嫂子。”……
“吱呀”一声牢门被人缓缓打开,傅彦生睁眼一瞧,发现竟是荷香打开了牢门,惊到:“你怎么会……”荷香赶忙跑进牢房内,又拿出一串钥匙来,将他四肢的铁索统统打开,口中说道:“小姐特意偷来了庄主的钥匙,快些跟奴婢离开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傅彦生迟疑道:“我要是走了,你家小姐怎么办?让李永年知道了,她就危险了。”荷香解释道:“小师傅莫担心,小姐自有安排,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快跟我走吧,时间来不及了。”傅彦生见她已然解了自己手上的铁链,也不再迟疑,跟着她走出牢门,正见到对面紧锁的牢房,就见老头闭着眼睛,靠坐在墙边,连忙说道:“老先生,快醒醒,跟我一起离开不吧。”又转头对荷香说道:“快些帮忙,将他的牢房也打开了。”
“这?!”荷香迟疑着,似乎拿不定注意要不要帮忙,就听傅彦生说道:“快些呀,而且如果你单单放走了你家小姐嫌疑才大,只有将牢里的人一起放了,才不容易怀疑到她头上。”
荷香听他所言,心想:“小姐她虽然已经有了主意安排,不过这个小师傅说的也没错,多道保险也好。”想到此处,连忙掏了钥匙将对面的牢门一起打开了。
傅彦生连忙冲进牢房内,口中喊着:“老先生,快点,我们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只是不论他怎么喊叫,老头总是闭着眼睛,没有回应。急得他快步上前,就要去推搡醒他,只见他手上刚一使劲,老头失去依靠就朝一边倒去,手脚卷曲着。惊觉不妙,他连忙俯身上前一探,老头哪还有气息,分明已经死去了多时,早已浑身僵硬冰凉透底。
傅彦生一时愣在当场,心中忆道老头之前的怪异,想来在帮自己开最后一道穴脉之后,他便已经散尽功力而亡。他心中暗暗自责,口中不由暗念往生经文,心道:“老先生,你身前虽作恶多端,却也身受了十几载的牢狱惩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今天你以自身性命相助,傅彦生我实在无以为报,只能为你诵了一遍往生经文,愿你真的能得偿所愿,做那放下屠刀之人,阿弥陀佛!”
荷香见他一人守在老头尸体前吟诵着经文。漆黑的地牢中,霎时响起阵阵梵音,只是毕竟是往生经文,句句中透着悲凉,字字里泛出孤寂。忽然一阵阴风拂过,手中烛火漂浮不定,映着两人的灯影也扭曲变动起来,荷香毕竟还只是个小丫鬟,先是瞅了瞅地上老头的尸体,再感受一番身上的寒意,在这只有一丈见宽的光亮中,她直打哆嗦,颤抖道:“小师傅,我们还是快些离去吧。我怕……”
傅彦生一段经文诵毕,有心想去见见地牢深处李曼卿的母亲,听她害怕得紧,正要出声安慰,忽然听见通道口处传来一人疑语说道:“奇怪,地牢大门怎么打开了,我不过是喝了几杯,就醉迷糊了?”傅彦生连忙吹熄了烛火,拉着荷香躲到牢房墙后,顿时牢里寂静无声,就听那边声音伴着脚步声“啪嗒,啪嗒”渐渐从拐角处传来。隐约见到一道人影出现在拐角石阶处,正是看守牢房的刘通,此刻正扶着脑袋慢慢走下来,只见他举着灯笼在通道口中查看着,刚要迈步向前,又想起李永年之前的禁令,又连忙将脚收了回去,不敢再迈前一步,口中自言自语道:“许是自己喝多了,不小心就把地牢给打开了。”正要回头,又惊道:“咦,那牢门钥匙哪去了!”
见他站在通道那头上下摸索,傅彦生借着细微光亮顺着荷香眼神看去,只见那钥匙正丢在牢门口处。眼见刘通就要警觉起来,危急关头,他也顾不上许多,丹田强行运气,手凝成爪,一道内气顺指尖射出,就见那串钥匙突然动了一下,然后随着他手腕推动,“唰”的一声飞射而出,一下就砸在了刘通脑门上。再看刘通,本就刚从迷药中苏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再被一串大铁钥匙狠狠施力砸在脑门上,登时眼冒金星,恍惚之间就见到两个人影朝自己跑来,举着手指了半天,再也撑不住,直直摔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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