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月城这么多年,除了偶尔见到几起小命案,他们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屠宰场面。

整整两柱香之后,城卫队长带着一队人马,还有城主府派出的两队人马,三队人马里面总共有元丹阶修者五名,启智阶一名,炼形阶一名,共有近百人。

这场面,浩浩荡荡的,不像是去破案,反而像是缉凶的。这在平静多年的齐月城,是从来没有近百年没有出现过的事情,立刻引来许多修者的猜测,有些胆大的开始远远的跟踪过去察看。

热闹繁华的城市里,霎时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全城都知道齐月城出大事故了,绝对难得一见的大事故。

在没有确切答案前,有的道是有高阶修者走火入魔成了疯子胡乱杀人,又道是城中出现了新的混混团伙,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等等。

一个时辰之后,张成所在的巷弄被两队城卫封锁,巷弄所有的原住民请去了城主府问话。

再过了半个时辰,一名娇滴滴的妖媚女子乘坐着数人抬的轿子进入城主府。

片刻后,城主下令封锁整座偌大的齐月城,过往修者,无论何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搜查方可进出城。

到这时,所有那条巷弄里的城民暂时全部关押在监狱中,包括刚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婴儿,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与他们一起关押的,还有张成妻子娘家的所有人。

顿时,整个齐月城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监狱里更是哭声不绝,怨气冲天。

一些大家族的商队货车每日都要出入城门,因为这忽然间多出的盆查,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令他们叫苦不迭,损失惨重。

封城仅一日后,城中十数名大小家族联合,一齐进入了齐月城城主府。

足足过了近半天的功夫,命令出来,封城令解除,那条巷弄的所有关押的城民,除了张成隔壁两家与对门一家,还有张成娘家依然关押不放,其余诸人都放了进来。

那名过来报信的中年,现在已经是遍体鳞伤,气息奄奄的缩在监狱一角的破旧棉被里,旁边围满了呜咽哭泣的老幼亲人。

张成妻子娘家的人更惨,不管男女老幼,每人都遭到了轻重不一的刑罚,几位漂亮些的女子还被监狱官与城主不时拖了去享用。

这剩下的几户人家,顿时更是叫苦连天,他们的一些亲朋好友纷纷出走求告好友帮忙。

一月后,齐月城忽然来了名四海沧阁的金光阶老者,一纸调令下来,撤除城主官职,发配两军大战前线作战,监狱官就地正法,其他一些受到牵连的大小官员全部一齐发配最前线充军。

接下来,暂代城主一职的金光阶老者在城中进行了大清洗,所有接到举报查清证实的混混流氓,全部或斩或发配前线,城主当初的几名情妇家产没收,城主的家产没收大半,所有这些财产,除了补偿几户受害小家族,全部充作军资。

接下来,一张张新的奖惩告示贴在了城主府前,引来了月齐城城民如潮的欢呼,大赞四海沧阁的高层英明神武,欢呼雀跃的举行了场庆祝晚会,美其名曰“新月晚会”。

四海沧阁的这位老者应邀到场,即兴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征军令,立刻引来了大批修者的热血应征,还有大批商家,大家族答应再次捐助一批财产,灵兵,还有丹药。

这齐月城发生的一切事情,翻天覆地般的变化,远在近万里之遥,快接近四海沧阁部阁的始作俑者李浩则是继续沉在水舱里修练着,勇猛精进的修练着。

当初,听了李浩吩咐,暗中转移家中财产与人员,只留了几个老翁一起守着程府空壳子。虚惊一场后,立即传信转移在外面程家老少,全部欣喜若狂的重新回到了阔别几个月的家中。

这些事情,是因为李浩高估了这贫民区对这起大命案的关注度,延迟了整整两日才有人进屋,令屋中残留的一些灵气消失的无影无踪,特别是当初李浩以云雾戒挥散出去的迷毒气味消失的淡然无存。经过李浩刻意掩饰,嫁祸懒驴张的一些破绽,也因为蛆虫,蚂蚁等破坏,变得更加难找。

敛息阵中,那香艳刺激的罗裙碎片,还有光赤着身子的花蝴蝶临死反补,以指劲突破懒驴张战斗场面,因为多了些香艳因素,没多少人去怀疑他杀。

还有,他是高估了城主府判案的力度。他根本没有想到,城主只会抓些张成邻居去审,远没有凡人界那些捕快的老辣独到,花样繁多的追踪术。

青山碧绿如黛,白云悠悠似棉,一个金簪金八卦道袍的少年慵懒的躺在一块大岩石上抱头看天,时而还会叹息一两声。

吱吱吱

他身边的岩石边,忽然钻出一头银色的古怪老鼠,长猪鼻,前爪巨大锋锐,刚刚从那岩石上钻出的一个小洞,就像是从豆腐中钻出来一般轻松。银色老鼠从岩石下面钻了出来,跳上金色道袍的少年肚皮上,兴奋的又蹦又跳。

“吵什么吵!每次都这样叫,到时下去还不是条垃圾矿,对本公子没有半点用处,白高兴场!”

金袍少年抽出脑袋的一只手,往胸腹随手乱扫了一下,撵苍蝇一般的将肚腹上的古怪老鼠扫落一边,歪了歪头,继续闭目睡觉。

吱吱吱

古怪的银色老鼠敏捷的一跳,腾空而起,跃起起足有数丈,等金袍少年的手抽了回去,才跳回他肚皮上,又开始了它新一轮的蹦跳着,催促着。事关它的美味奖赏,灵丹,灵米,灵果,灵药,还有灵酒菜肴,一切它以前未尝过的美味,古怪的银色老鼠自然工作的格外卖力。

吱吱吱

一道银色的光亮从古怪老鼠的前爪爪尖射出,针尖大小,光芒耀眼,比天空的太阳光还要强烈些,光芒暴闪,刺在金袍少年的手上。

“你这只该死的老鼠,竟然欺主,看本公子不把剥皮抽筋!”

金袍被了尾巴样,一蹦丈高,气急败坏的指着岩石上蹦跳如常的老鼠大骂着,一大蓬银色光亮下雨一样射了下去。

吱吱吱

银色老鼠惊得不叫了,惊慌的往岩石下一钻,银光闪过,三两下消失了踪影。

扑扑扑

银色的光雨锋利至极,扎豆腐一般,直接射入坚硬的岩石数十丈深,没有带来地动山摇般剧烈碰撞发出的暴响,在他原本躺着睡觉的岩石上所出了无数的细洞,蜂窝洞似的。

“小样!本公子不发威,当是好招惹的?”

金袍少年得意的拍拍衣袍,盯着那其中一个较大的石洞嘀咕了几句,又复卧倒在岩石上,仰首观天,看那变幻无常的洁白云朵。

看得久了,他恍惚间觉得,其中一朵白色的云朵变幻的像一个漂亮的女子,姿色美艳,面容清冷,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的冰寒藏着一丝灼热暴烈的火焰,着一身雪白罗裙,似寒却热的静静站在那,玉手轻挥间,正对自己展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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