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扫了一眼站立不稳靠着柳青鸾扶着的周姨娘,缓缓矮下身凑近那名家仆,笑意盈盈的发问:“你说的可是慈姑庵的事情?”
家仆连连点头,下巴蹭的满是脏污也顾不得,张嘴就要说,沈知秋却示意他闭嘴,“青姑,去将相爷请来,这么大的事,我可做不得主。”
青姑转身就要走,这时候周姨娘突然出声了:“等等。”
她推开柳青鸾,站在沈知秋跟前:“小姐,这贼人的话还不知是真是假呢,就这样贸然告诉相爷,万一是这贼人为了性命作假,相爷那边可怎么交代。”
沈知秋看着她,一副思考的模样,周姨娘紧张的捏着手中的软帕,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能拖一时是一时。沈知秋用手托着下巴,眨着眼睛看周姨娘,突得笑出声来:“这被下了药侮辱的可是舒妹妹啊,现如今有人可以告诉我们谁是那下药之人,怎的姨娘却推三阻四呢?”
还没等周姨娘讲话,那地上的家仆已经愕然抬头,一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的模样:“怎么会是舒小姐?明明是……”他突然闭口不言,迅速低下头去,身体不停地在发着抖。
他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不是突然兴起,是早有预谋,大小姐怕是早就知道了,就算逃得过今日,自己办事不利,又让舒小姐遭受此灾,怕是也活不成的,周姨娘的手段他还是清楚。
“明明是谁?”
沈知秋饶有兴味的问,今日这场景可真是好笑,她倒要看看,这周氏还能怎么圆。
那家仆趴在地上,脑子里不停地转着弯,思索着怎样回答才能活下去,正在思索着,沈知秋的声音在上空响起:“你若说出背后指使,我便保你性命无忧,不仅如此,我还给你一笔钱,让你安生的出这京城,从此天高任鸟飞,如何?”
家仆看了一眼周姨娘,坚定下心思,迅速开口:“是周姨娘!是周姨娘指使奴才的!她说要让小姐您此生不得翻身,因此收买了奴才,让奴才去郊外的那医堂买这药来。”
周姨娘闭了闭眼,正欲开口说话时,却听到身后有急急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怒喝:“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是沈相,他处理完朝事便朝周氏的院子来,想要与柳青鸾一起共进午饭,谁知刚到院门口,就听到家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话语,惊怒的快速走过来。
沈知秋起身立在一旁,轻声唤了声父亲便不再言语。沈相坐下,矮身用手掐住家仆的下巴,逼着他抬起头来,咬牙切齿:“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家仆战战兢兢的忍着下巴上的剧痛将事情又说了一遍,待他说完,周姨娘早已一脸哀容,凄凄的跪了下来:“相爷,莫说妾身已经将小姐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就算妾身有如这贼人说的一样恶毒,也万不能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来啊,妾身总要为舒儿积德,这般败德坏性的事情,妾身是万万不会做的。”
周姨娘声音凄哀,豆大的泪珠滴滴落下,睫毛上沾染了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何况我那苦命的女儿,妾身日日为她积德都遭了奸人毒手,几乎毁了一辈子啊!妾身每每想起都觉后怕,又怎会出这样恶毒的主意对待一个女儿家?”
“妾身在府中的这些年,确实是有意的拉拢过府中的下人,可都是觉得他们也实属可怜才会如此。”
周姨娘似乎说不下去了,跪在那边抽泣,沈相一言不发,周身的威压骇的院内下人纷纷下跪。
一时间周姨娘的摇红院安静的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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