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继续道:“我翼国十五代王闾丘云逸,虽然迫不得已,向程家借款,并且发出这张丹书铁券为凭据。但这借钱一事,即令是贫苦拮据之家,亦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亦要低调遮掩,何况先先先王乃一国之主,向民间人士借贷度日,供家国开销,实在也是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先先先王他毕竟是一个有羞耻心的人。有因如此,他才未让内务府对丹书内容进行记载,却并不是打算像两位公公今日这般,赖掉这笔借账!”李管家这番犀利言辞,语锋直指柳、汤两位公公,所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暗指两位公公想公然赖账,简直不知羞耻!
柳、汤两位公公又怎么能听不出李管家这番话中的意思呢,两张脸红红白白,转瞬就变了好几次颜色。
王太后周致和天怜女王在小花厅中听着偏厅里的对话,李管家这番话倒是与王太后周致的猜想暗合了。
对于内务府居然未对十五代王闾丘云逸发出去的这张丹书铁券进行内容记载,这一点王太后周致也在心里思量过原因,她也觉得这其中多有是因为闾丘云逸顾及面子,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向程家借钱的事情,倒不见得是想赖账。
这份借据立约三年,估计也是十五代王闾丘云逸当时觉得,自己可以在三年内将这笔借款连本带息一起还清,丝毫不为外界所知觉。
却不知计划起来容易,实现就有些难了,最终不知是什么原因,十五代王闾丘云逸居然没有还清这笔借款,未能将这张丹书铁券如期赎回,才有了今日这场诉讼。
可是,令王太后周致百思不解的是,她想不出十五代王闾丘云逸将三百万两黄金做了什么?闾丘云逸究竟是做什么事情,需要用到这样一笔巨资?
这两天,王太后周致让杜嬷嬷去内务府钱粮处,以及司徒那边也去查过,十五代王身前,并无这样一笔巨资入库。这笔黄金,闾丘云逸从程家借来后,去哪里了呢?
王太后周致这两天翻了翻十五代王闾丘云逸以来,翼国与雪国之间的战史,基本隔个三五年的就有一场小规模战役,七八年的,就来一次大战,而且,还有些年份闹灾荒,少收成,如此耗资耗财,翼国国库本也不可能还清这笔借款。
所以,这笔借款如果当时真实存在的话,那么,闾丘王室至今尚未还清的可能性确实蛮大的。
京兆尹许旭辉眼看内务府柳、汤两位公公吃了瘪,脸上红红绿绿,许旭辉心里有些着急了,毕竟,这是在他的京兆尹府,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位公公被李管家怼得哑口无言。
于是,京兆尹许旭辉脸色一寒,对李管家道:“李先生,虽然你方这场诉讼有丹书铁券在手,可是,按我们查册内务府记录所得,当年十五代先王虽然确曾有一张丹书铁券颁给程家,但是,其内容却并无记载,所以,很难说,那张丹书铁券,是不是就是现在你家小姐呈递给本官的这张丹书铁券。”
“呵呵,”李管家冷笑起来,“程家持有的丹书铁券就只有这么一张,而内务府也确有十五代先王颁发程家丹书铁券的记录,而今,你作为京兆尹审理此案,却非要说此丹书铁券非彼丹书铁券,那也实在是太过强词夺理了!”
这一次,轮到京兆尹许旭辉的脸色红红白白了。只因这李管家说的确实在理。
此番众人经过仔细鉴定,既然无法证明这张丹书铁券系伪造,而内务府记录的十五代王闾丘云逸发出去的丹书铁券只有一张,登记的受券人也确为南田郡程家,基本可以推定内务府记录的那张丹书铁券,就是眼前程家拿出的这张丹书铁券了。他若还要说二者不为同一张铁券,确实有些勉强,不能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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