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对方连连摆手,“我这些柴火不值什么钱,是送你师父的。”
小楼将来人送出门外,问道:“大叔,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我师父醒来后,我该怎么和师父说呢?说这些柴火和米是谁送来的呢?”
“你就说是一个叫做阿山的人,”那人道,随后,又见他扭扭捏捏,犹犹豫豫道,“到时候,麻烦你帮我问一问你师父,什么时候可以帮我做手术?”来人说着,地下了头去,似乎觉得很羞耻的样子,不愿让小楼看到他的眼睛。
小楼知道他指的是他脸上的伤,这个眼神的病人小楼见多了,小楼说:“好的,阿山叔,我记住了,等师父醒了,我就帮您问。”
阿山高兴地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楼还没起床,老伯又来了,这一次一进门就开始给他们烧火做饭,做好饭,阿山又把两个水缸的水都挑满才走了。小楼师父起床后,看着早餐桌上的饭菜,一笑,就问小楼,是不是阿山来了?小楼说是,他向师父讲述了昨天阿山来送柴火和今天一早跑来挑水煮饭的事儿,以及阿山问什么时候帮他做手术。
小楼师父叹了口气,告诉小楼,阿山的遭遇很惨,他本是一个猎户,有一次进山打猎,遇到一只黑熊,阿山的脸被抓伤,整个面部几乎不能见人,出门只好蒙一条面巾。
师父向小楼谈起了他与阿山的认识经过:“自从脸被毁了后,阿山就没有再打猎了,现在阿山住在附近,帮人看房子看地,聊以谋生。前些日子,师父搬家来这里,阿山看到了,就主动来帮忙,师父看到他脸上的伤,就帮他看了看,并且提了提可以进行整容修复,自那以后,阿山就隔三差五常来看师父,还送米送面送柴火,盼望能早点修复他的面容。
“师父一方面是刚来这里比较忙,另一方面也是考虑他面部的修复困难实在太大,黑熊的利爪下,阿山的面部皮肤几乎都成了一条一条的,支离破碎,修复起来相当困难,需要将他臀部或者腿部的皮肤一点点割了,揭下来,再一点点贴到脸上去缝合,饶是如此,修复效果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因为他脸部破损非常严重,就像昨天那个姓莫的客人,如果要进行整容的话,需要修复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小楼师父一边告诉小楼这些,一边连连叹气。
小楼听着师父这些话,尤其是师父最后提到莫先生,让小楼眼睛一亮,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师父道:“师父,我们有一张现成的脸皮呀!”
小楼师父不解道:“在哪里?”
小楼说:“师父您忘了吗?就是那个姓莫的客人的呀!”
小楼师父旋即一拍额头道:“真是呢,我居然给忘了!”小楼师父很开心的样子,但马上,他就忧心忡忡起来,“可是,小楼,这毕竟是客人的一整张脸啊,我们也没来得及和莫先生商量,原则上来说,这种事情还是要他本人同意才好。”
小楼说:“可是,莫先生已经走了,这张脸如果不用的话,就会浪费啊!师父,您不是说,我们做医生的,悬壶济世、妙手仁心是我们这一行的准则。现在用莫先生废弃掉的皮,给另外一个人新生,莫先生知道了,也一定会乐意的。”
小楼师父想了想,道:“莫先生乐意倒未必,但是你说的对,我们做医生的责任,就是悬壶济世,只要能够治病救人,有些事情我们可以自己担当了去做。就这么定了,用莫先生的脸皮给阿山重新做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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