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凝神落笔,行止间一派飘逸洒脱,自有一股从容气魄。

那姑娘将清欢送到这里,本可以离开了,许是此时天色尚早,客人不多,又见清欢谦和有礼。

她便未离开,只站在一旁,瞧着清欢作画。

那姑娘起先还是一副温婉随意的模样,随着清欢的行笔,纸上画卷渐成,这姑娘脸上的神情也从随意变成了郑重。

待到清欢停笔,这姑娘已是一副出神模样。

清欢侧身瞧着她。

“姑娘,我这画该如何挂上影壁?”

那姑娘这才回过神来,俏脸又仔细打量了清欢两眼,语气越发的亲昵和善。

“公子妙笔,先前是小女子眼拙了。如此大作,小女子岂敢将之挂于影壁与那些俗物争锋。公子且稍等,我这就将画送进去。”

清欢含笑点头,对这小姑娘的反应半点不觉意外。

这一次,她画的是郑板桥的墨竹,那样的大家名作,若还得不到这样的重视,定芳楼也成不了杭州第一青楼。

不出清欢意料,画送进去片刻后,那女子就又走了出来,她对着清欢福了福身子。

“公子,且随我来。”

一路穿堂过室,清欢又站到了海莲姑娘门前。

推门进入,还是那间屋,屋里只有海莲姑娘一人。

海莲姑娘还坐在那张桌前,桌上摆着自己方才画的墨竹与一壶酒。

只是与上次不同,这次海莲姑娘没有起身迎她。而是穿着薄纱长裙,脸上挂着红晕,以手杵额,笑魇如花的坐在椅子上侧着头看向清欢,那模样瞧着就似已经醉了一般。

“顾公子,怎么今儿才来,倒叫奴家想念得紧。”

这声音慵懒里透着些俏皮,听得清欢一个女子都酥得不行。

这样的气氛,配着这样一个微醉的女子,清欢心里直喊糟糕。

她强笑着坐到海莲姑娘对面。

“姑娘说笑了,咱们数日前方才见过。”

海莲抬着一双朦胧的眼盯着她的动作,口中痴笑。

“公子岂不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清欢有些受不住这样的调笑,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海莲姑娘瞧着她的模样越发笑得眉眼弯弯,嘴里倒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顺手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到清欢跟前。

酒汤清冽如泉,正是白酒。

“你尝尝,这是昨儿我们定芳楼新添的酒,说是叫醉三秋,这酒,入口雄浑,吃多了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清欢自知酒量不好,如此气氛哪里敢饮酒,她将酒轻推回去。

“在下不善饮酒,酒饮多了伤身,海莲姑娘也少饮些。”

海莲姑娘原还笑着,听见清欢的话,倒是僵了一僵,才又含情脉脉的看向清欢。

“他人到了我这里,都爱劝我多喝些,让我少饮的,你倒是第一个。”

说话间,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手里一手抬着酒壶,一手抓着个空杯子,两步走到清欢跟前。

清欢尚未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海莲姑娘已经一手搭在清欢肩上,一手抚着清欢的胸口,顺势坐到了她的怀里。

“你如此替我考虑,我心中十分欢喜,倒更想多敬你两杯,这可如何是好?”

海莲姑娘凑到清欢耳前,胸前两个圆球鼓鼓的抵在清欢胸口,娇媚的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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