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泰敲了敲地面上的封印,眉头紧皱:“用这邪法练一座城……果然非同凡响。这等手段我便是施展上一天,于这座城,又有多大的影响呢?治标不治本。还是进城去看看吧。”
“封印总是不牢靠的。”羽安子微微点头,“若不能毕功于一役,待这鬼城再吸纳些阴气,这些封印还是要被冲散。进城吧。”
二人各端起法器来,顺着先前要来投诚的那些人打开的那一条门缝,进到了城中。
城外就已然是十足的凶险,城内又该是怎样一幅光景?胡三泰和羽安子二人加了十足的小心,进到城里却什么都没发生。
先前是守城,为了防备诏讨军由城门长驱直入,除了正常落锁之外,城门后还加了顶柱,垒满沙袋。再往后能看见塞门刀车,重垒车和一桶桶火油。
这都是些很常规的布置,守城官兵所依仗的最后一道保险。如果这里失守了,那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更加艰苦的巷战。
其实能让敌军突破城门,基本上就可以宣告守城失败了,准备塞门刀车和火油一类的器械,无非是负隅顽抗。
可惜呀,白莲教的教民们连用到这些东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自家的主将一并带走了。
羽安子与胡三泰相视惨笑一声,向前探了数十步,忽觉神清气爽。
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浓重如雾的阴风鬼瘴,居然只有这么一层就是笼罩着四面城墙,又凑了一扇广亮大门,两只狮狮子,两株龙爪槐这么一层。
城里头虽然阴风弥漫,却远没有从外面向里面看这么吓人。
这么说吧。罩在城墙上的那一层阴风,碰到普通人,蚀肉销骨不在话下。对于寻常修士来说,也要运足了真气护体才能通过。
可出了城墙的边界十几步,城中街道间弥漫的这些阴风,就好比是大半夜在乱坟岗子走一遭,偶尔会让人觉得后脊梁发凉这个程度。
俩人都愣住了,根本没想到这个变化。在他们的猜想当中,应当是越向前越凶险,越往里越难熬。
合着整座城,只有外面那一层样子货,里头算不上干干净净,可也没什么东西呀!
“这是怎么话说的?”胡三泰觉得好荒唐,“确实是威力不小,咱们三个大能,都奈何不得单炜尹那一只鬼。可……嗨!城里头,居然是这个样子。”
羽安子却是紧皱眉头:“你要想,这可是数万条人命祭炼。漫说咱们三个大能,便是十个八个,能不能担得起这数万条冤魂?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死于非命时的执念,重复了数万道。它便是有再大的威能,我也信的。你说它只有外面那一层样子,是不是不合常理?”
胡三泰略作思量,手中金锏一扬,一个呼吸间人已来在半悬空。城中没有浓重的阴风鬼瘴遮挡,极目远眺看了个通透。
落回到地面上,胡三泰摇了摇头:“可这城里这般模样,你又该如何解释?”
“多半是将手段用在了别的地方。”羽安子揉了揉眉心,“如今单炜尹不知在何处,还是要多加小心。阵眼在城里是肯定的,先叫他们进来吧。”
胡三泰终于点了头:“老道士你说得对,小心无大错。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快。城中没有了迷障,等一会儿他们进来了,咱们也可以在高处策应,方便许多。”
羽安子应道:“好,那我这就叫人。”
说着,羽安子从袖带里拿出一枚半个巴掌大的小螺壳来,把它凑到嘴边,对着它轻声说:“城中状况有变,并无阴风四处弥漫,虽然阴云笼罩不见阳光,但视野极佳,于炼气士来说完全无碍。不过我们不能断定,单炜尹就没有后手了。还是依照原定计划,让那三支小队进来探路吧。我与胡三泰,在高处策应。”
城外唐恩禄手捏着一枚与羽安子手中一般无二的螺壳,清晰听到了羽安子说的每一个字。
周贤在一旁啧啧称奇:“这天下间法系千千万万无奇不有,竟然是连对讲系统都鼓捣出来了。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频段?我要是在这个频段里插一嘴,你们是不是也能听见?”
唐恩禄冲着周贤笑了一下,却没有搭理周贤,因为他根本就没听懂周贤说的是什么。只得是吩咐下去:“一队二队三队,撑开护体罡气,保护好境界不足的弟兄,进城去。二位大能会接应你们。”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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