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少年还未从睡梦中醒来。而府中,却已迎来一位贵客:前任武学太傅,也就是当今皇帝曾经的师傅:徐一柳。传说这徐一柳,曾经年少之时,为救病重的妻子,独自一人潜入皇宫偷取一味世间少有的名贵药材,可惜在得手出逃之时,被人发现,被锦衣卫团团围住,当时他手中虽然拿剑,但是他却不拔剑,只拿剑鞘与锦衣卫周旋,苦苦支撑了一炷香时间,等到先皇赶到,见此刺客与众不同,不拔剑不攻击,只防守和躲窜。心生好奇,便让锦衣卫停下,问他为谁效力,为何进宫行刺。徐一柳便讲事情娓娓道来,还说道,自己为贼,已经是违背良心而为,不敢再杀人,伤人。原来,这徐一柳是一位仁义的侠士,在江湖之中,也是行侠仗义,不曾做过坏事。先皇听了,心生恻隐之心,又有惜才之心,便当场就想让锦衣卫散了,但是又担心自己此番行为,导致法理不再威慑世人。于是乎,先皇让徐一柳担任当时太子的武学太傅,戴罪立功,那药材便当做一年俸禄了,而私闯皇宫之罪,先皇便让锦衣卫将徐一柳的头发尽数削下,并且责令道,徐一柳此生不得留发。于是乎,徐一柳已经顶了二十年的光头了,甚至还得再顶个几十年。
“刘兄,虽然你的剑多年不曾出鞘,但二十年前,你那叱咤江湖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如今你邀我这手下败将为你指导你那唯一的儿子,我想我是不能胜任啊!”大厅之上,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人,轻轻的啜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一眼看去,就是一个人到中年的文弱书生,还有点猥琐气质。就是再目光再往上移动,看到那光溜溜的脑袋,和后脑勺上的狰狞的一条刀疤,让人一下子就不敢把他当做书生来看。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用在这徐一柳身上,可以说是很形象了。
大厅之上端坐着的,正是那少年的父亲,当今太傅,刘执。此时他正紧锁着眉头,双眼紧盯着徐一柳。“徐兄,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你也知道,我答应了他,这辈子不再持剑。所以我儿刘文之事,便拜托徐兄了,若徐兄能够答应,刘某感激不尽,徐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刘兄啊,我徐某只从我那婆娘去世以后,一个人自由自在,哪需要什么要求,有酒有肉就够活了,就是你让你这宝贝儿子跟着我,那可得受苦了。我怕你这儿子怕是受不了啊。而且我说,现如今,朝廷全面禁止平民武斗,朝野之中,武官没落,文官掌权,现如今政局安定,战乱尽无,还学武作甚,学得再好,也难有用武之地啊。”徐一柳喝完了茶,顺手摸了下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一直摸到后脑勺时,又轻轻的触着自己那条狰狞的刀疤。
刘执听罢,叹了口气,“我本意也不想他习武,可是他不知为何,从小便对习武有种执念,我这府邸,不曾见到一样兵器,也不曾见到一人习武。可他就从书籍的片面描写以及那些闲书的胡描乱写之中,也能浸淫武学。而对文学却是毫无兴趣。与其让他学那些乱七八糟的野路子,倒不如让徐兄你帮我教导教导,毕竟当今世上,徐兄是在下认为武学方面最好的老师了,而且外人只知徐兄的武艺超群,却不知徐兄年轻时在老家还考过秀才呢。”
“噗。”徐一柳刚抿了一口茶,听到了刘执最后一句话,一下子茶水全都喷了出来。“老刘,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话讲的太不厚道了吧,小心我不帮你教儿子了。”
“哈哈,好好好,那我也不讲你考秀才时写的文章被评为当年最狗屁不通的文章了。”
“你个老匹夫!”
“你个老光头!”
“……”
一旁的老管,看着两位均已年过半百的老朋友斗嘴耍贫,不禁莞尔。眼前的光景,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两位英气勃发的年轻人似乎又回到了老管的眼前,可惜老管一揉眼,那副光景又消失了,时间终究还是,回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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