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刚解决掉王家那边紧追不舍的尾巴赶到这别院里,还没歇上一口气喝完那杯茶就听到了这条告诉他功亏一篑的消息。
心里的火气实在是非常大了。
梁义不敢含糊,又低了下头回道,“王爷进来的前一刻,一收到就给您拿来了。”
“你即刻给他回过去,言明若没法将那两人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他们二人便也不需要再回我这里了。”
梁义脸上的冷汗终于滴落下来。
他诚惶诚恐的应了声“是”。
有些狼狈的爬起了身子,急急鞠了个躬就转身往外面跑了。
“往哪里去?”
他被吓住愣愣的停了下来。
身后便又传来阴冷的一声命令,“就在这写。”
……
“阿锦……别哭了。”
李朝德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床边上坐着的王氏搂进了怀里。
王氏便再也忍不住揪着他的中衣崩溃地哭了起来。
“老爷,我梦到阿贞被人欺辱,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没人给她吃的喝的,她还生了病,虚弱的躺在地上,嘴里死命喊着爹娘救她也没人搭理……老爷,这都第三天了呀。”
李朝德温柔的抚着她的背,眼底的担忧并不比深埋在他胸前的王氏少。
他沉默了良久,最终只安慰道,“你总得信我。”
王氏揪着他中衣使了力气捶打了数下,悲痛的哭声并没有因此而消减多少。
李朝德有些麻木的受了,手下将她收紧了些,视线落在地面或者说空落在地面了。
从小宠到大的闺女丢了,他心里怎么会不难受呢。
只是光难受是没有用的啊。
他咬牙闭了闭眼。
门外传来下人的通禀声,“老爷,府台大人过来了。”
王氏迅速挣开了他两只手,匆匆抬手用锦帕抹了抹眼泪,直接掀开帘子往耳室去了。
李朝德便有些疲惫的起身,自己去梨木架子上拿了衣服换上,稍微整了整衣领冠发,又漱了漱口擦了把脸,提步往外面去了。
“大人久等。”
于文清正背着手欣赏前厅里挂着的一副题字,闻言转过身,和煦笑道,“并没有的,是我来的早打扰了。”
李朝德客气的将他引到上首,于文清只笑了笑,自己坐在了旁座上,李朝德便只能挨着他坐在另一边,开口问道,“大人光临寒舍,可是有要事?”
“没什么要紧事,明焕有两日未曾来过了,前日匆匆走时也并未说明缘由,今日无事,故过府一问,顺便拜访。”
于文清并没有摆出什么府台的架子,出乎意料的性情温和。
“拜访不敢,”李朝德暗自松了口气,给他续了杯茶,“犬子因家里的事,已于前日去了他外祖家,大约是走的匆忙没来得及与大人告知,是他的过失,我以茶代他向大人赔罪。”
“李叔言重。”
于文清举起茶杯也回敬了一次。
李朝德暗地里挑了挑眉。
先不说府台大人的头衔,于文清以自己家孩子李明焕老师的身份,在他面前就能以平辈相称了。
也不知道这个“李叔”的称呼从何而来。
思前想后,大约只能归因于他如今不过二十有四的年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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