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廷墨老脸一红,硬着头皮抵赖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娘亲那是刘贤忽悠的。”

周旧年摇了摇头:“邹大人实在是无耻。”

“承让承让。”邹廷墨不以为然道。

周旧年叹了口气,周言秣已经到那京城了,自己又怎么可能回得去,只得无奈道:

“邹大人继续讲吧……”

邹廷墨见这小子终于安分了些,点了点头,又道:“方才老夫所说的两位王爷,依老夫看来如今这朝中风向,是有点儿偏向这恭王的意思……”

“那还有一个安郡王呢?”

邹廷墨沉默了半响,缓缓开口道:“按理说,这皇储之争,还轮不到这小小的郡王,况且他在朝中也无权势可依,但这安郡王的母妃当年为圣上挡过刀子丢了性命,难保皇上心中不念旧,所以……如今这京城倒像是一滩污水,谁也看不透彻。”

“然后我又来了,水便更浑浊了?”

邹廷墨一愣,笑道:“不错不错,这举一反三的劲儿倒是有些像你娘亲。”

“我知道的,可还不止这些。”周旧年一脸肃然,却是陷入了沉思。

“哦?”邹廷墨饶有兴致的望着眼前这位少年。

“邹大人可还记得那日与我在那涣江边相遇?”

“当然……记得,此事……不提也罢。”一提就想到那十万两雪花银,邹廷墨老脸止不住的抽了抽。

“那日我也是去送死,邹大人出手相助,这回我也是送死,怎得邹大人却袖手旁观了呢?”

“自然是皇命在身,周小兄平安抵达京城,老夫便也能复命。”

“平安?邹大人皇命在身,又是宫里的钦天监正史大人,若是执意带我走,那小小的涣州府台又怎敢阻拦,何必多此一举将药交予我手?”

马车缓缓前行,也不颠簸,周旧年起身站稳,朝着邹廷墨深深一拜。

“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邹大人从一开始便真心想要助我。”

自己知道的,还真不止这些,自己无权无势,更无名分,到了那京城可谓是羊入虎口,乍一看皇帝老爹此举是在叫自己赴京送死。

可真打算要自己这条命,哪用这么麻烦,死还要讲究地方?给那赵牧阳下个密诏不就完了,又何必大费周折的将自己接到京城,再被那些皇子给玩儿死。

要是如此,那自己这皇帝老爹还真是个变态,但周言秣应该还不至于给个变态生儿子,既然皇帝不打算杀了自己,将自己接到京城那便是有意栽培。

可那些什么纯王恭王身边一大群重臣围着转,皇帝老爹不给自己一两个得力心腹,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这怎么说得过去?

放眼望去,也只有眼前这位老头,他肯定就是自己手上的的“重臣”了。

邹廷墨有些意外,想不到这小子还挺机灵。

这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自己假意和周旧年撇清关系,也是为了让这小子断了有人相助的念想,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实在不行自己便出手相助。

一个从小就在青楼长大的皇子现在突然要在皇城立足,光靠他一个钦天监正史大人定是不行的,还需要太多的历练。

如今这小子却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邹廷墨意外之余,倒还有些欣喜。

至少这小子还不是只知偷看女人洗澡的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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