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息,就着桌沿坐下来:“说吧,你来所为何事?”

“还算是你有良心!”斜觑一眼,道:“你这个糊涂的丫头,谁让你放手的?你不知道那水有多深吗?”

依稀是记得,那飞镖过来的时候,我吓得丢开手,下一秒他飞了过来,刚好够到我的手指头,只是当时情势危急,我在本能的情况下身子向后仰,若是当时更沉着一些,或许他真的可以抓住我,免受这一场水患之灾。

“还有啊,明明身边有保护的人,你为何让人钻了空子?”

“你在跟踪我?”我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红衣的男子,一脸张扬的笑容,美的不入凡尘。这样的人,为何对我的事如此感兴趣,我还没有傻到以为自己长了一张不错的皮囊,可以颠倒众生。

“丫头,说话要有凭据!”他似乎极为不满我的论断,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明明是爷先到的淮州,怎地就成了跟踪你了?再说,这是你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我笑了笑:“肆爷误会了,肆爷顶多只能算是伸出援手,至于真正将我从水中救起来的,则是另有其人。”

“过河拆桥啊丫头!”瞧着他不淡定的瞪大眼,鼓着腮帮子,我竟有些开心,继续打趣道:“肆爷若是没什么事,便请出去吧。虽然是借了侯爷的院子,不过男大女防的道理,想来肆爷还是懂的。”

也不管身后的人何样的表情,我含着笑,拉着翠歌往外走,刚踏出门槛,就听到身后一阵咆哮:“你这个臭丫头,坏丫头!”

我噗嗤一笑,因落水带来的不适和倦怠感,竟是消散了许多。下一次,看你还敢不敢随便进女子的房间,毁坏别人姑娘家的声誉。

糟了,我忽然停下脚步,急急的问道:“翠歌,你刚才说,是侯爷救了我?”

“是啊。”

“那么……”我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啊,可也不得不问:“侯爷他是,如何救我上来的?”

“小姐您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当时情况危急,侯爷自然是将小姐从水里抱……起……”说到后面声音逐渐的低了下去,想来也料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见我对她点头,翠歌快哭出来:“那怎么办?要是被他人得知,用来大做文章,不说小姐,就是将军府也会蒙羞啊!”

在这个封建教条的社会,即使定亲的男女也有限制,成婚前的见面,都是在丫鬟婆子小厮一堆的情况下,有时候还当着长辈的面。要说举止亲昵,更是在成婚后深夜夫妻独处才能出现的情况,未出阁的女子,被一个陌生男子搂搂抱抱,那也就是间接的承认了二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哪怕是情况危急,哪怕是为了救命,流言和教条,也会将人束缚,这后果想想都害怕。

那康西侯爷是什么人,是否娶妻,根本不在我关注的范围,我跟他不过一面之缘,我感激他上次让我上侯府的马车躲雨,但后来仔细一想,那位马车里的妇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妻子,康西侯府雄霸一方,家中主母岂会是那种争风吃醋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的女子?再者看那妇人装扮,也不是当家主母该有的打扮。可她眼波流转之间,都透着对康西侯爷的情意,而康西侯爷身边的小厮却对其人尚算恭敬,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妇人,是康西侯爷的妾侍。不远千里的从西边来给太后贺寿,纵然发妻不能陪同前来,也不该带着一个小妾招摇过市。由此可见,这康西侯府的家风并不是多严,康西候此人,也不是个好的。

“翠歌,你快回去看看,刚刚那位爷走了没有?”我忽然想起事情的严重性,阿肆会不会是大嘴巴?万一他说出去,我可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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