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的声音很小:“那你为什么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当它要伤到你的时候,我便不由自主地出手了……”

四周一片寂静,慕晴也不知是感动还是高兴,她楞楞看着梁义发呆。

梁义则低头看着黑马,而黑马也在与梁义对视,一旁站着的慕晴见状也走到了黑马旁边,然后用自己的手试探性地碰了碰黑马的头喃喃自语道:“对不起……”

黑马浑身抖动了几下,显然并不欢迎慕晴,黑马的嘴边不断向外泯着鲜血,慕晴能感觉到它的时日不多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对不起……”梁义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黑马眼中竟然莫名湿润了几分,他将自己的头靠在了黑马的头上,而黑马的喘气声也越来越细,片刻之后,黑马眼角最后流下了一滴眼泪,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梁义看着一旁愣神的慕晴低声道:“来帮我把它葬下吧!”

慕晴回过神来同梁义一齐为这马做了一个小坟,然后将马缓缓放了进去,临行之时,梁义将那根常年抽打在马背上的马鞭放在了马的坟头上,对于他而言,这便是对这匹马最大的尊重,而对于这匹马而言,这便是梁义与它的过往。

半日后,梁义与慕晴重新启程,马只剩下一匹,但梁义和慕晴二人却没有过多争吵,梁义主动往前坐了坐,而慕晴则轻轻抱住了梁义的腰。

他们二人相顾无言,朝着四安城进发。

四安城地处襄阳与临安之间,是蒙古铁骑入主临安的最后一道屏障,倘若四安城被攻破,那临安城便是蒙古拓跋的囊中之物。

一路向北,沿途的风景愈渐荒凉,道路两侧的村寨中大多臭气熏天,这臭气不是什么异味而是尸臭,而这尸臭竟然弥漫在整个大宋疆土之上!

战乱扰乱了今年百姓的耕作规律,蒙军与宋军一起强取豪夺征收粮草,不断压榨处于宋蒙中间的大宋百姓,让本应是秋收之季的大宋百姓民不聊生,很多百姓今年都颗粒无收,饿死的人甚至超过了战死沙场的人。

每当他们的马匹经过村寨之时,被蜂拥而至的饥民团团包围,尽管梁义在慕晴的央求之下将自己身上所携带的口粮全部布施出去,可还是杯水车薪,疯狂的饥民们打起了他们马匹的主意!

梁义和慕晴早已下马步行,可片刻之后,道路两侧的二十几个饥民竟然纷纷拿起菜刀锄头冲向了他们二人

慕晴看着这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饥民手中拿着的菜刀锄头有些慌了神,梁义见状将她护到身后,直接一掌打向了冲向他们的饥民,掌风将饥民全部冲了回去,可这些饥民却快速爬起再次冲向了梁义二人!

梁义见状摇了摇头只得出手,只见他二指竖起穿梭在众人之间,只片刻,这二十几个饥民便全部被他点穴定在原地!

慕晴看着这些拿着菜刀砍刀的饥民有些害怕,但还是对着梁义道:“你解开他们的穴道吧!”

梁义有些不解:“你脑子烧坏了?”

慕晴瞪了他一眼道:“我看他们的眼神中好似并没有恶意,你先解开他们的穴道询问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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