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劲可比花雕还厉害。” “是吗?先喝上一坛吧。” “这样吧。”夜沧用指尖轻轻敲着桌面:“魔尊喝一坛酒,我喝一杯酒。” “这不行。”苍百金摇头,撅嘴道:“这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魔尊酒量千杯不倒,怕是魔尊还没喝尽兴我便醉倒了,这才是不公平吧。” 苍百金思索一会,夜沧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良久,开口,“那你喝一大碗,本尊喝一坛。” “好。” 夜沧将面前的酒碗倒满,举起,“先干为敬。” 仰头喝下,性感的喉结滚动,一滴酒沿嘴角划下衣襟,消失在魅惑人心的胸膛,苍百金感觉有些口干,舔了舔唇,还未等夜沧喝完一碗,自行拨开一壶酒塞,也爽快的喝下。 “哇,好酒!” 苍百金赞叹不已,入口即是一股酒香散开在舌尖,酒劲慢慢上来,舌尖微麻,她毫不顾形象的用衣袖抹去唇边的酒,嫣然一笑,竟带着无邪调皮的惑人,舌尖舔着红润带着酒水光泽的唇瓣,完完全全的女魔尊形象。 “还来吗?” 夜沧眼底暗流掀起波澜,开始小酌起来,将面前的酒坛推到她的眼前,“这壶较小。” 苍百金挑眉:“小看本尊?嗯?” 夜沧压住到唇边的笑:“不敢不敢,怎么敢小看魔尊。” “哼哼。” 苍百金小声哼唧嘴巴,憨态尽显。 “料你也不敢小看本尊。” 她还是将夜沧推过来的小壶酒坛三两口喝完,苍百金衣襟被酒沾湿,晕开一片,精致细嫩的锁骨线条显露,她也毫不察觉夜沧视线若有若无的流连在衣襟上。 发现夜沧并没有喝下第二碗,苍百金指着他手上的碗:“哎,你还没喝完呢!” “这就喝完。” 夜沧视线上移,看着苍百金嫣醴的小脸,就着眼前香汗微渍的美人喝下。 真是,好酒呢…… 苍百金拨开另一壶酒,一股酒香溢出,下一秒正要喝下的动作一顿,抬眼,对忽而夜沧笑,道。 “这壶你尝尝,你才喝了两大碗酒。” 夜沧手撑着桌子,不动,醉眼迷离:“怎么?都喝了这么多了,还怕这一壶有毒?” 苍百金在拨开这壶酒时,虽然和之前的酒的味道无异,细闻一会,却有浅浅的清香,上回的“无色”历历在目,至今想想还是有些肉疼,尽管现在知晓如玉不会再下毒,但难保证花楼里不会有第二个“如玉”在酒中下毒。 “你喝喝,有点怪味。” 夜沧一双好似看穿人心的摄魂眼眸看的苍百金心中一跳,她不慌不忙的借酒劲装傻。 “看本尊作甚,本尊又不是酒。” 夜沧轻笑一声,薄唇触碰酒壶,喝下一口,喉咙上下滚动,这般模样,说是魅惑人心的邪仙也不为过。 “秀色可餐。” “......” 苍百金指尖一动,神力破空直袭夜沧的胸口,他挥袖挡下,挡下的那一刻才悟过来,原来她是想试探这酒里是否有毒,多半是如玉的“无色”在动用神力时发作起来使她吃了亏。 夜沧也不恼,晃了晃手中还剩大半的酒,问道,“魔尊还要吗?” 苍百金脸色一沉,方才他的嘴唇碰到了酒壶,她自然是不喝的。 “不必了,你喝吧。” 夜沧用指尖摩挲着酒壶,低声笑着再次问道,“魔尊真的不要?” “本尊说不要就不要。” “那好。” 话音刚落,苍百金只听一声“碰”,酒壶碎在地上,酒水四溅。 “你......”苍百金看着地上一滩酒渍,满眼的可惜:“啧啧,可惜了。” “这不可惜。” “什么?” 屋内熏起的香忽而像是甜腻的丝线缠绕在苍百金鼻尖,一阵眩晕感袭至眼前。 “你!” 苍百金咬牙看着面前的重影相叠的夜沧,心中凉意习习,凡间有话曰:“事不过三,一人不能吊死在同一棵树上。”她苍百金是在这花楼里吊死多少回了! 夜沧无邪的展颜轻笑:“魔尊大人,我已经问了魔尊好几遍,魔尊,还要吗?” 苍百金五指掐紧,企图用疼痛来刺醒她摇摇晃晃的身子。 “原来,解药就是那壶酒。” “没错,屋内的熏香与酒一起,便会成为迷药,然而,解药就是我打破的那壶酒。” 夜沧走近摇摇欲坠的苍百金,“魔尊还想问什么?要不,好好睡一会吧。” 眼前愈来愈近的重影相叠,苍百金退后一步,手撑着桌沿。 “呵,究竟有何价值令汝们接二连三的迷晕本尊!” 话音刚落,夜沧指尖划过苍百金细白的脖颈,苍百金两眼一黑,无意识软倒,夜沧顺势接住她。 “自然是魔尊的神力罢了。” 苍百金五指仍是收紧,夜沧轻轻按着她的节骨松开,手心血迹斑斑,夜沧轻叹一口气,低头,吻舐着她手心处的痕迹,她似乎感觉到疼痛,下意识收回手,可是,夜沧不允许她这般动作,垂下眼帘,一一吻尽。 轻轻的,夹着疼惜的轻叹:“疼吗……疼的话,记住就好......” 苍百金神识混沌,不知怎么进了上古魔尊的风月殿,崖下的一片桃源仙境。 苍百金脚踩着嫩草,柔软的松土,让她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 “百金。” 苍百金身子一震,蓦然回首,上古魔尊倚靠在水榭亭台前望着她,正笑着朝她招手。 “过来,百金。” 上古魔尊的语气像是哄着最珍惜的孩子回家。 苍百金不动,看着不远处血红的眼晴漫上盈盈笑意,清风拂衣,星神俊朗的男子,唯恐这是一场梦,踏出这一步,便烟消云散。她不敢眨眼,问道。 “你是魔尊么?” 她清晰的感觉到上古魔尊胸膛微震,朗朗笑声晃晕了苍百金的眸子,迷糊间,只听得他说:“傻百金,自然是本尊。” 她听见自己哽咽一声,像是委屈的孩子。 “你......去哪了?” 上古魔尊似没有听见,他皱起剑眉,抚着衣袖一角绣着不熟练的线缝合处,那是苍百金第一次做女红为他所缝的衣口,又说:“百金,现在你才是魔尊了,就不能叫我魔尊。” 苍百金听见她嘴唇吐出的话。 “那叫你什么?” “傻百金,当然是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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