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顾寒的生活还是三点一线，很平淡也很乏味，只是偶尔看到笔袋里面那张纸条的时候会忍不住抬头看向讲台旁那个座位。　　林亦然脸上的痘痘让爱美的她自信土崩瓦解，但是顾寒知道还是有人喜欢林亦然的，是胡阳。胡阳虽然没说，但是唐飞和顾寒都看得出来胡阳对林亦然的特别，尽管几人已经没有坐在一起了。　　胡阳和唐飞坐在倒数第三排，从前门进来经过顾寒和林亦然的座位的时候，胡阳把一袋饼干放在林亦然桌上，对顾寒眨眨眼，顾寒会意的点点头，眼里一片揶揄。林亦然假装不知道胡杨的意思，故意曲解成同学之间的友谊，将饼干拆了和顾寒分吃，顾寒吃人嘴短，少不得要在林亦然面前将胡阳夸上一夸。　　林亦然咬着饼干，“我刚刚出去接水的时候，又有人来找他，好烦呐，我不想喜欢他了，我觉得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林亦然没有说出他的名字，顾寒知道林亦然在说谁，她用纸巾擦掉手上的饼干屑，慢悠悠的问林亦然，“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喜欢他什么啊？”　　林亦然想了想，“具体我也说不上来，一见钟情吧，初一开学那天我一看到他就觉得好帅，感觉很有魅力，就很吸引人，除了帅，还有气质吧，江乔也长得很帅，但是跟他这不一样，就是这样。”顾寒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顾寒奶奶的手术成功了，在医院又待了一周病情稳定了后就回家了，其中不乏几个叔伯包括顾寒爸爸的急切，多住一天院就要多花一天的钱。顾寒放假回去看到大伯娘在照顾奶奶，奶奶看到顾寒很是高兴，她这小孙女救了她的命啊，逢人来探望奶奶，奶奶都要拉着顾寒跟别人讲那天晚上的事情，顾寒听了两次就烦了，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吹嘘的，她很不喜欢这样，那些慌乱和绝望不该成为谈资。　　林亦然跟初三的一个男生在一起了，跟赵衍是不同的风格，很温柔随和，顾寒返校后才听林亦然不好意思的提起，而林亦然甜甜蜜蜜时候，胡阳却备受打击，整个人变得沉默颓然，只有唐飞和顾寒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体育课恰好是顾寒她们班和初三十七班一起上的，休息时间一到，林亦然就抱歉的跟顾寒挥挥手，和那个男生一起走了，胡阳沉默的看着林亦然和那个男生离开的背影，顾寒回头的时候看到胡阳阴郁的脸色，她扶额，都是朋友，她希望林亦然开心，也不想看到胡阳这个鬼样子。　　体育课后半节课，顾寒回教室写作业，突然光线一暗，胡阳坐到了林亦然的座位上，看着林亦然桌上的书和笔，顾寒放下笔，问他，“你怎么了？”胡阳闷闷不乐，“没事。心里不舒服。”　　顾寒撑着额头笑，“哎哟，我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好想笑。”胡阳不高兴的盯着林亦然的课桌，“你们俩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也就这点时间她没跟你一起，我想问你些事。”顾寒点点头，“问吧，胡大爷，小的知无不言。”　　胡阳跟顾寒问了问林亦然跟那个男生怎么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啦，为什么喜欢他，他跟那个男生差在什么地方等等，顾寒斟酌着回答。　　教室里人不多，赵衍回教室的时候，看到胡阳和顾寒坐在一起说这话，他愣了愣，视线平静的滑开，又莫名烦躁，把手里的水砸到桌上，踢开凳子坐下，动静有点大，顾寒和胡阳看过去，赵衍扒拉着汗湿的头发。　　胡阳撇撇嘴，“我操，赵衍这脾气真大，还好我们俩坐同桌那会儿没得罪他。”顾寒看着桌上的那两张饭票，轻声提醒，“你还有要问的没，等会儿亦然该回来了。”胡阳叹了口气，站起来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秋季运动会即将来临，短跑项目没人报名参赛，孙老师只好在周三的下午，占用自习课，把大家带到操场测试一番，大家对这个决定还是比较认同，可以不用在教室自习，测完就可以去吃饭，划算！　　顾寒和林亦然没分到一组，顾寒在倒数第三组，林亦然在第二组，测的是百米冲刺跑，林亦然跑完后在旁边等顾寒。　　轮到顾寒这组的时候，顾寒左右看了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老师哨声一响，五个女孩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顾寒的速度在倒数第二，百米不长，顾寒尽全力在跑，一会儿就跑过去了，跑完，顾寒走到林亦然身边，脚下还在踏步，林亦然已经休息好了，口干舌燥的，问顾寒想不想喝水，去小卖部买水，顾寒喘得厉害说不出话，点点头。　　去小卖部的路上，顾寒的心脏跳得厉害，她很轻易地感受到听到心脏跳动的动静，一声一声的，跳得很快，顾寒的呼吸很急促，林亦然笑她，“你好喘啊，你深呼吸几下。”　　顾寒试着深呼吸却不行，呼吸还是很急促，她费力地说，“哎，没事，我可能喘会儿就好了。”远远的就看到小卖部外面的队伍，大概有十个人，不算很长。　　顾寒感觉有些缺氧的，她的脑袋沉沉的，很晕。忍了忍，感觉还是很强烈，顾寒在花坛边蹲下，对林亦然说，“亦然，我有点不舒服，你去买水吧，我在这等你。”　　林亦然看到顾寒毫无血色的脸，她有些担心，“天呐，你的脸好白，嘴唇都没血色了，要不我们现在回宿舍？你回去睡会儿？”顾寒问，“你不买水了？”林亦然扶着顾寒站起来，顾寒眼前一黑，两秒后，才恢复视线，眼前却有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点，什么都看不到。　　顾寒听到林亦然说，“没事，我宿舍里有水呢。”顾寒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还是一片金色的光点，她心里有些慌，小学晕倒那两次也是这样，眼前一片金色的光点，然后她就倒下了，顾寒跟着林亦然走了两步，“亦然，现在我们在哪儿啊？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林亦然一听就笑了，她以为顾寒在跟她开玩笑，还在想顾寒怎么开这种冷笑话，她笑着回顾寒，“你说我们在哪儿？你怎么这么搞笑。”　　顾寒回答，“我真的看不到了。”林亦然一听，停下脚步看顾寒的眼睛，顾寒的眼里无神，顾寒脑袋里眩晕更甚，她撑不住的倒下，林亦然赶紧抱住顾寒，顾寒却已经脱力了，往地上倒去，林亦然用力拉起顾寒，“顾寒，你还能不能坚持，我们马上回宿舍。”　　顾寒却没有再回应她，顾寒整个人昏昏沉沉，身上完全没有力气，她还有些残存的意识，但是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动都动不了一下。林亦然第一次见人晕倒，惊慌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旁边经过的同学看到有人晕倒，马上就有人去找老师了，不一会儿，操场上的体育老师就被叫过来了。　　这时候顾寒身边已经围了很多人了，大家都很好奇的围着晕倒的顾寒看，体育老师一过来就让大家散开，人多了空气不流通，状况更差，顾寒隐约听到体育老师在打120 ，也感觉到有人背起自己，听到体育老师在问林亦然她们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给孙老师打了电话，背着顾寒快快的往门卫室跑。　　体育老师把顾寒放在门卫室里面的床上，不停地跟顾寒说话，顾寒昏昏沉沉里听到体育老师的声音，但是她动不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体育老师问门卫有没有糖，大家都说没有，没办法，体育老师只好继续跟顾寒说话，怕顾寒就这样睡过去了。　　顾寒心里也有些着急，以前她晕倒是直接晕过去，从来没有像这次，意识还有一点，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没有力气。体育老师对顾寒说，“同学，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就眨一下眼睛，120马上就来了，不要怕。”　　顾寒想眨眼睛，但是动不了，眩晕中顾寒真的要睡过去了，孙老师已经接到电话从操场那边过来了，之前没留意到顾寒晕倒的动静，只知道那边围了很多人，没想到是自己班的学生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