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踢我吗?”李祥将来人带倒在自己身上,双眸含情默默地盯着他问。 飞檐被李祥突然的动作搞的有些心动,很多年了,他总觉得他们的感情早已过了心动的年纪,可他这突然的袭击,又使他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李祥被骑在自己身上之人袒露在自己眼前的美景逼得口干舌燥。 “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心动?”飞檐在李祥再次犯罪之前抓住了他不安分的修长手指,叹息一声,起身,不理人了。 “因为我爱你。”躺在地上的人双臂交叠在脑后,身上只挂着一件睡袍,还半敞着,修长的腿自然交叠,性感而慵懒,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美感。 “真想□□你那张嘴。”飞檐嗔一眼地上的人,桃花眼微低,似是害羞了。 “为什么?” “因为它为我说尽了这世间的情话,”飞檐说时,李祥眼中酝出笑来,唇角勾出大大的弧度,怎料接下来半句直接将他打回了原形,只听飞檐用微哑的嗓音说,“说的太多了,如今只剩那又短又俗的几个字。嗯,也许是某人懒得说了,直接拿来敷衍我的。” “飞檐,我从未有过敷衍你的心思。我只是觉得天下词藻千万,都抵不过一句我爱你。”李祥从地上爬起来,过去坐到脚塌上,握着飞檐的手,说的一脸认真。 “我倒是更喜欢你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飞檐低头对上那双黑亮的眸子,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我说过吗?你应该记错了!”李祥捏了捏飞檐的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你不捉弄我就心痒是吧?”飞檐抬指戳了戳李祥的脑门,嗔怒道。 “好人,咱们去长安吧,一起去,好吗?”李祥抓着飞檐的胳膊,开始软磨硬泡。 “要去?” “嗯!” “非去不可?” “嗯,湛儿没经验,我怕他出事。看今天咱儿子那无所谓的样子,那小子估计早跑远了。拦是拦不住了,咱们去帮他一下总是好的。” “好,不过这次得发挥咱儿子的专长了。” “你让我戴面具?” “不然呢?” “我都这么老了,去长安也没几个人能认得出我。” “万一有呢?” 李祥说不过飞檐,最后只能妥协,两人商量着让宁远看家,然后便可放心的去长安。 在宁远的帮助下,李湛走的很顺利,一路直达长安,他的第一站是皇陵。 是夜,月明星稀,皇陵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郭南希打发走了几个来皇陵搜人的神策军之后刚回到屋里便见到了李湛。 虽然李湛戴着面具,虽然他们已经好几年未见,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咔嗒!”剑壳撞击桌面的声音在空荡的屋里回荡,李湛放下剑之后走上前去帮南希理了理额角的乱发,眼中满是疼惜。 郭南希倒是顾不上诉什么相思,一手拿了李湛刚放到桌上的剑,一手拉了李湛就往后门走。 “南希,我好想你。”李湛被南希那样拉着,只能乖乖的走。 “我也想你,但是,现在神策军跟疯狗一样到处抓人,你万一让他们抓着了,那就是冒充先帝,死路一条,你明白吗?”南希说着往李湛手里塞了些碎银子,推搡着他,“你从后山走,他们今天刚搜过,应该不会再搜。就我这破茅屋,他们今天来了三次。我怕天亮他们还会来,所以你连夜赶紧走。” “那你跟我一起走。”李湛看着那些碎银子,眼角酸涩的厉害,他的贵妃,如今居然过得这么清贫。 “我在这儿,阿美最起码有个照应,那几个孩子也有个依靠。” “可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来接你,你就走的。” “那是当初,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我眼里只要你和阿美。可如今,那几个孩子虽不是我亲生,但我还是疼他们,他们也黏我。我在,孩子们至少还有个娘在,我要是走了,他们就真什么都没有了。” “那我也不走了。” “听话。” “抛妻弃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不是还有董星河吗?你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做一对神仙眷侣,不好吗?” “这几年,我与她连话都甚少说。” “为了阿美的事情?” 南希见李湛点头,于是叹息一声开解他:“阿美的事情不能全怪她,她已经做的很小心了,要怪只怪我太大意了。” “光叔他怎么样?”李湛最后岔开话题。 “比以前更傻了。” “那就好。” “也是,什么也不知道,也不用心惊胆战的过日子,真好。”南希由衷的叹息。 李湛心里暗笑,连南希都深信不疑,看来自己的皇祖母还真有眼光。 “快走吧,几个孩子都很好,他们身边的人我都打点过了,你放心。”郭南希见李湛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再一次催促。 “娘娘,你睡了吗?”茅屋门口有人来找。不远处山上下来两个人影,吓得南希忙拉着李湛进屋,将李湛藏到了被窝里,自己也躺了进去才说:“睡了,他们又来搜了?” “走了,奴婢来只是想告诉娘娘,咱们没米了,明日一早奴婢上山去挖点野菜,要是能找到鸟蛋更好。奴婢会将粥熬好了热在锅里,娘娘起来了就自己先吃。” “嗯,好,那你也早些休息。” “奴婢告退。” 郭南希看着窗户上消失的身影,才长长的嘘了口气。 “她是萧太后的人。”李湛开口提醒南希。 “萧太后的也能变成自己的啊。”南希调皮一笑,表示她有将别人的人变成自己人的法子。 “聚海茶楼是幽魂派的产业,你手头紧的时候可以去找里面的掌柜。” “我知道,皇叔公同他们安顿过,他们也没少给我帮助,可我在这皇陵,突然那么多银两,不是若人怀疑吗?父亲一再嘱咐我低调,他自有他的道理。” “好,都随你。”李湛叹息一声,躺在碧云身边不说话了。 “夜也深了,要不你明天一早走。”南希最终还是松了口。 “嗯!”李湛简短的应了一声,侧身看着郭南希,唇角上扬,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刚从山上下来的那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神策军的人,那帮疯狗,真是服了。”南希埋怨一句。 “不是。”李湛很确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 “是皇叔公和飞檐大人。” 南希明了的点了点头。 “他们是来抓我的。” “你是偷跑出来的?” “嗯。” “你是想我还是想皇叔。” “你说呢?” “多年未见,还是这么狡猾。” 南希和李湛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怼半天,然后李湛问起京城目前的现状。南希大概陈述一番。 京城并不大,南希从城北说到城南,从城东说到城西,竟然说了整整三炷香的时间,直到李湛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才停住。 “从蓬莱到长安,该是累坏了吧!”南希叹息一声,在李湛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睡去。 那一觉,她睡的并不安稳。她梦到李湛被抓了,被李昂一冒充先帝的名义判了斩刑。 高台之上,年轻的圣上泪流满面,而他身边的仇士良扬着尖尖的嗓音说:“时辰到,斩!” 随着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血溅起丈许高,遮天蔽日,紧接着乾坤倒转。她便晕了过去。 “啊!”南希惊起,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做梦了。 她帮身边之人曳了曳被角落,唇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叹息一句:“真是累坏了吧,我做噩梦都没吵醒你。” “南希——”李湛嘀咕一句,伸胳膊摸南希。待摸到身边有人时,往跟前蹭了蹭,满足的砸吧一声嘴又沉沉睡去。南希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第二日一早,李湛一番乔装打扮之后便进城去了。南希知道拦不住,便没有再执着,只是在李湛走后,她一被神策军搜的烦想安静几天为由打发了亲随的几个人都回家探亲。 待大家走了之后,她也乔装打扮一番进了城,去菜市场买了好多李湛喜欢吃的菜才回去。 李湛进城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李怡,李怡在十六宅的一棵柳树上发呆,被来人吓了一跳。认出对面之人之后,警惕的看一眼周围,才拉着李湛急忙飞离十六宅。 京城太乱,两人只能去了水云间的一个分舵,到了暗室之后李怡才放开拉着李湛的手。 “皇叔,你这么紧张干嘛?”李湛笑一声,拉了个凳子坐下。 “长安都乱成一锅汤了,你跑来干嘛?找死啊?”李怡丝毫没有留情面给李湛,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骂李湛。 “皇叔现在胆子大了,居然敢骂朕了?”李湛笑一声,斜靠在椅子里,一脸痞笑。 “湛儿,现在长安人人自危,都想出去还来不及,你还往里闯。”李怡似是更生气了。 “我听说杀了一帮大臣之后不是平息了吗?怎么,他们还想做什么妖?” “当然是抓漏网之鱼了,杀了那么多人,仇家自然不少,有了仇人,自然就会心里不安,恨不得将这长安城给屠了。” “他们现在势力这么庞大吗?” “自从师父释权之后整个水云间就退隐了,朝里神策军一家独大,你说说他们势力大不大?” “连宰相都敢杀,真是无法无天了。” “那有什么办法?圣旨是当朝圣上下的,罪名是兵变。” “他也是身不由己。” “不听师父的话,自以为是,活该。” “你和涵儿处的不是很好?” “我是个傻子,没人看得上我,谈何处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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