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经过短暂的忙碌而充实后,又回到了从前不紧不慢的节奏上。

1998年开始不到半年时间,黄诗意的生意做得更加顺风顺水了。唐小娟绝大部分时间是背着一个在北新桥集贸市场上淘的一个20块钱的包包,包里放着几千块钱,挤着公交地铁,往来于各大医院,给大夫们送着“辛苦费”。

丁大夫经常笑她:“唐,你每天书包里背那么多钱挤公交地铁,你也不怕呀?”

唐小娟一身轻松地说:“那有什么可怕的,我这样子,谁也不知道我包里背那么多钱,一看就是个穷学生样。”

送出去的钱多了,证明黄诗意赚的钱就更多了。黄诗意从搬出地下室后,又开始策划着买车买房。

那天公司例会,散会时老徐又在怂恿着黄诗意先买车。

“老徐,我不会开车哦。”黄诗意说。

“这就是典型的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先把车买好,自然就会有动力去学开车了。车有了,再考虑买房。”老徐坐在沙发上,弹了弹手中的芙蓉烟:“实在不行,你不是有两个弟弟吗?先叫一个弟弟过来帮你开,你现在业务也越做越大了,光是小唐一个人跑不过来。”

“那也是。我先叫我小的那个弟弟来吧,小的弟弟听话一点,也聪明一点。不过他也没有驾照。”老徐的话一向是圣旨,黄诗意不敢违抗。

“可以学嘛,一个月就能拿到了驾照了,到时让老刘指点着一点。”

老徐从眼眶与老花镜镜框的中间望了望坐在一边的司机老刘。

“哦,这个没问题。”司机老刘立即心领神会,起身给老徐的水杯里续了点水。

黄诗意一向雷厉风行,第三天,她弟弟黄秋生就站在了北京的土地上。

学车、买车,刚好一个月,全部尘埃落定。

新车入户,黄诗意大宴宾客,当然,也只是诊所的大夫和老徐、老刘几个人。

席间大家都喝了点酒,不知是谁在数着谁谁谁有谁帮着、谁谁谁又有谁罩着,貌似只有唐小娟一人在北京孤苦伶仃,无人撑腰。

“唐,要不你认老徐做干爹吧,以后让老徐罩着你。”司机老刘特批今晚可以不用开车,所以放开豪饮了几杯,这会正摇晃着身体准备站起来,口里结结巴巴地嚷着。

“好啊好啊,唐,认老徐做干爹。”众人皆附和着。

“好呀,有个大学生做我的干女儿,万分荣幸啊。”老徐想站起来,不料趔趄了一下,一旁的黄诗意赶紧把他搀住,老徐的手正好打在黄诗意那丰满的胸脯上,他干脆抬起手搂住黄诗意,把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身子故意往后倒了几下,黄诗意不得不用双手整个把他抱住。

“唐,赶紧的呀。”旁边的丁大夫催促着:“赶紧给干爹敬杯酒。”

这个时候不答应,就有点不拾抬举的味道了,干爹就干爹吧,叫一声,又不会少块肉。与他们浸染了这么久,唐小娟这点小情商还是有的,虽然做不到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

她往自己的杯里添了点红酒,走到老徐跟前,双手举起酒杯,此时老徐还在黄诗意的身上挂着:“我敬干爹一杯,祝干爹身体健康,生意兴隆、笑口常开,我先干为敬。”

唐小娟一仰头把一杯红酒悉数倒进了自己的胃里,那辛辣的味道呛得她连咳了好几声,眼泪都呛出来了。

“哈哈哈哈,好,今天多了一个干女儿,很开心!”老徐咪逢着他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朝着唐小娟别有深意地看了几眼,一仰脖子,也把杯中的酒喝干了。

“我的钱包呢?”老徐放开了搂着黄诗意的手,翻找着放在旁边凳子上的的西装口袋。

“你找钱包干嘛?”黄诗意的手还在老徐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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